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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2(1 / 1)

“是的,我以前看过,也临过帖,如今学来,倒有七八分仿佛,就是那气韵却学不像。”说话间,王慎已经将一份圣旨写完,将笔扔到一边。然后又从包袱里摸出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快半尺见方黄忽忽和糕点一样的东西,拿起雕刀飞快地刻起来。安娘:“王大大哥,你这是”“赵九的圣旨我写好了,总归要弄个玉玺盖上去才象话,做戏要做全套。”王慎头也不抬起说。此刻,在库房外,王慎进去已经快一壶茶时间了。有李成军士兵不耐烦起来:“天王,那贼子是不是搞什么花样,要不,属下等进去看看”“什么贼子,是天使,不可无礼。颁布圣旨乃是何等要紧之事,岂可草率,一切路数礼仪都要走到。”李成淡淡说:“不用急,等着。”“是,天王。”是的,王慎同安娘所说倒不是假话,他确实是见过赵构的亲手书写的圣旨,只不过是在现代社会的美国大都会博物馆里。当时的王慎在美国旅游的时候,亲眼得见,发现赵构的字写得实在漂亮,单真是银钩铁划,力透纸背。顿时心中佩服,这宋朝的几个皇帝难不成骨子里就带着艺术家的基因下来之后,他又在电脑里搜出赵构圣旨的图片,细心临摹了很长时间。书法这种东西,一法通万法通,一但跨入门槛,要想仿照别人的字迹,也不算难事。起码以王慎现在的手段看来,水浒传中能模拟苏、黄、米、蔡字迹的圣手书生萧让也不过如此。宋朝圣旨的格式也简单。抬头不外是“敕”然后后面跟着相关机构的名字,接着是诏书内容,结尾是“故兹诏示,想宜知悉”再写上年月日。皇帝的圣旨总得来说分为“诏”、“告”、“敕”三种,单从这个敕字看来,就是敕书,不算是正式的诏令。诏书是用来颁布大政方针的,招安李成只能用敕书,也就是御笔手诏,这样才符合规矩,丝毫乱不得。至于接下来的行文,其实,在古代中国,只要不是正式的诏告,皇帝所写的书诏、在奏折上的批示都没那么多讲究,心里怎么想笔下就怎么写。其中最著名的就是清朝雍正皇帝的朱批“知道了。”“李枝英竟不是个人,大笑话真笑话有面传口谕,朕笑得了不得,真武夫矣。”“旗下人员,只以见钱,眼都黑了。”“朕就是这样的禀性,朕就是这样的汉子。”好歹受了十多年现代教育,又成天泡在军史、国学论坛上,胡乱写几句大白话还难不到王慎。最后,就差一方玉玺大印了。这事最简单不过,作为一个美院毕业生,任何一样东西看上一眼,无论隔了多长时间,就能轻易画出来。而且,王慎手上就有全套工具:一把雕刻刀,一个模具夹子,几方用来练手的黄杨木块。不过,这个时候用黄杨木雕玉玺已经来不及了。那么,用来搞个人卫生的肥皂倒可勉强一试。刚才他拿出的那一块半尺见方黄忽忽和糕点一样的东西就是雕牌天然皂。在徒步运动中,肥皂是个好东西。除了用于个人卫生,身上如果受伤也可以用来清洁伤口。另外,还能用着鱼饵钓诸如鲶鱼一类的肉食、杂食性鱼类补充给养,乃是远足中的必备之物。大约三四分钟之后,玉玺刻成,在生死的压力下,王慎感觉自己的手脚从来没有这么麻利过。他在大印上抹上印泥,仆一声就盖了上去。赵九亲笔手敕完工。“真是一件艺术珍品啊”王慎突然想起自己在大都会博物馆看到的原物,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做出来的。心中满意到了极点,也得意到了极点。艺多不压身。知识这种东西,或许平时没有什么用处,但学了总归是好的。知识就是力量。他哈哈一笑,端起一盏陶碗,以茶代酒,高举过头:“敬知识”第三十一章 深信不疑天渐渐地黑了下去,喊杀声渐行渐远,李昱的济南军前军一万余人在骑兵的冲击下如山之崩。李成手下的骑兵都放了出去,正在疯狂地追杀溃敌,估计要等到半个时辰以后才会回来。此刻,他身边只剩十来骑侍卫,正手提长槊警惕地看着辎重营士兵。倒是李成一脸轻松地坐在马上好奇地打量着坐在地上的宋军,并不担心敌人会暴起发难,敢以三百骑冲万人大阵的强者会在乎这两百出头已经彻底失去战斗力的轻步兵吗李成厌静喜动,再加上谋主陶子思正在指挥骑兵作战,没有他在身边聒噪,更是一刻不停地扭动着身体。一会儿伸手去抠头皮,一会儿又去抓背心。为了方便挠痒,他已经叫护卫帮自己脱掉身上的铠甲,只披着一袭衫子,敞开了胸膛,十指不住用力,口中发出“丝丝”的享受的声音。“贼就是贼,没个正形。”陆灿看得心中气恼:“袒腹扪虱,故做放达之状,实是折辱我等道思去取圣旨怎么还不出来他他他,他竟然是张相公麾下差遣当初我欲以军法取他首级时,他为什么不向我表明身份没道理的,没道理的”“也对,道思招降李贼之事何等要紧,我身份卑微,这等军国大事自然没有资格过问可是,可是若他死在我手下,这不是坏大事了吗还是没道理啊他真的是朝廷的天使吗”心中正乱,就看到骑在马上的李成身子一整,飞快地穿好衣裳,又理了理头发,从鞍上跃下。陆灿回头看去,只见王慎已经洗了脸,换了一件干净的长衫,戴上帽子,右手提着衣摆,左手高举着一个卷轴,大步从库房里走了出来。他换上的是岳云的衣裳,虽然破旧,却熨得整齐。岳云比王慎高半个头,衣裳也长,可穿在身上。但看他剑眉朗目、唇红齿白,皮肤上闪烁着微微的光泽,当真是风度翩翩,直若浊世佳公子。这下,陆灿对王慎的身份再没有丝毫的怀疑了。他本就是个读书人,海州望族子弟,平日里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不知道见过多少大人物。非如此,刘光世也不可能亲笔写信,请他来淮西军效力。王慎身形样貌所显示的良好的营养,还有那整齐洁白的牙齿,还有那身上所散发出的强大气场,只可能属于贵胄公子、公卿子弟。别人就算想冒充,也学不来这种气质。陆灿并不知道,在后世现代社会,人人平等的理念已经深入人心。实际上,同西方不同,后世中国的基础教育诸如政治经济学、辨证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说穿了就是精英教育,十几年下来,现代人的眼光和见识又岂是古人比得了的。腹有诗书气自华,况且作为一个成功人士,他平日里也不知道和多少大人物谈笑风生,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场景都没有怯场过。王慎大步走出库房,展开卷轴,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敕曰”话还没有说完,假诏书已经被李成劈手夺了过去。“敕,淮北大捉杀使李成哈哈,官家还记得俺的名字和以前的官职”李成大笑一声,急促而洪亮地念起来。他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庞上,那双黑色的眼睛深邃明亮,如同一把刀子将要把敕书刺穿了。念了这句,他眉头突然一皱。王慎见他色变,以为被人家看出破绽,心中一纠。好在李成的眉头又舒展开了,继续念下来。其实这道敕书王慎写得非常简单,前后不过而三十个字。大概意思是,皇帝招安李成,依旧任命他为京东河北路大捉杀使。李成部归刘光世的江东宣抚使司节制,部队接受招安之后该如何安置,可于刘光世商量。“建炎三年八月三日。”念完,李成将敕书往袖子里一塞,朝王慎点了点头:“有劳王将军。”既不说领旨,也不说抗旨,反正就是没有个态度。陆灿书呆子脾气立即上来了,指着李成喝道:“李成,圣旨在此,你竟敢不跪下接旨,狂妄、悖逆。”见他突然发作,众人心中都是一惊。李成性格高傲,杀人如麻,陆灿指着他的鼻子骂,怕是要糟。李成却淡淡一笑:“我已经不是大宋朝的捉杀使,现在受不受官家的招安,接不接这道圣旨,某还没有想好,跪什么跪”陆灿大怒,正要继续喝骂。王慎急忙一把将他拉住,对李成道:“李将军说得是,招安一事何等要紧。毕竟,天王麾下还有一万虎贲需要安置,也不急于一时。”他定睛看着李成:“李将军,派遣张琮去行都请受朝廷召安的可是你,我想天王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也不会让朝廷,让天下人失望的。”刚才听到李成的话,王慎心中偷偷地松了一口气。由他的表情看来,这份敕书并没有被看出破绽,总算是瞒了过去。李成点点头,道:“此战尚未结束,容我想想,明日一早给天使回话。暂时怕要委屈你等,先在府库里呆上一夜。”说完话,他挥挥手,下令:“解除俘虏武装,关入库房,严加看守”陆灿暴跳如雷:“李成你”王慎拱手:“好说。”然后看了看众人,喝道:“所有人放下兵器,卸甲,战斗结束了。你们是我的手下,所谓两军叫战不斩来使,李将军也不会为难我们的。”通过这四天的战斗,众军士对王慎佩服到极点,如今又知道他身份尊贵,当下就解除了武装,抬着受伤的同伴陆续走入库房。到这个时候,王慎才发现自己双脚不为人知地微微颤抖。他强提起精神,又道:“李将军,我手下将士血战四日,人人带伤,还请”“可以,晚间我会派个郎中过来给你麾下士卒疗伤。”不等王慎把话说完,李成就应了。他又深深地看了王慎一眼,突然道:“天使这一仗打得不错,可惜你我今日这次交手天公不做美,某有点欺负人的味道。要不,俺就不受这个招安了,放你回刘光世那里聚齐了部队,咱们堂堂正正杀上一场”王慎面色一变。李成突然洪亮地大笑起来:“说笑了,说笑了,天使请。”一场雨后,天气凉了下去。到天黑,竟有些冷。在一间土坯房了,几盏油灯大放光明,将李成的身影扯得老长。白天里派出起追击济南军的骑兵已经回来了,平原镇里到处都是灯光和篝火。此战,李成军斩首六百,乃是空前大胜。同时,他派轻骑回泗州,命驻扎在那边的三千主力火速赶来。从此刻起,平原镇成为李成的中军老营。在他身前是一张大案,上面堆着如山的案牍,正是平原镇府库和辎重营这两年往来帐目。李成先是随意翻看了半天,最后不耐烦地将不相干的帐本拂到地上,只留一本册子在上面。陶子思摆了摆头,俯身拾起帐本,一摞摞整齐摆回原位,显然是对李成的急噪又是无奈又是屡见不鲜。李成拿起身前那本册子看了半天,最后发出一声欢呼:“子思,子思,收获不错呀,两千匹麻布,今年士卒的冬衣有了。还有,还有,铠甲、器械也能补充一部分,刘光世这厮不错呀,真是一个合格辎重营指挥使。”见李成挖苦刘光世是后勤运输大队长,陶子思又好气又好笑:“天王你不是要接受朝廷的招安吗,圣旨上说让咱们归刘光世节制。你若起了他的府库,怕是要惹恼刘平叔。到时候一道军令下来,命天王你归还所有粮秣,你是还还是不还”李成哈哈笑道:“还,怎么不还,官大一级压死人嘛不过,钱到我手,要等我有。这个债我认,至于什么时候还他,再说吧况且,我好好儿的成了他的部下,见面礼也该给点吧”陶子思也笑起来,他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纸卷,展开了,霍然是王慎所写的那份敕书:“天王,我总觉得这圣旨不对。”李成:“什么地方不对”陶子思一脸的疑惑:“这份官家手敕就是张纸卷,未免太简陋了点。上次天王也接过一份招安圣旨,那可是黄绫,又装了轴,裱糊得非常精致。我看这东西,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话中的意思按照现代人的话来说,就是这圣旨看起来有点山寨味道。“没什么不对,王慎不是说他路上遇到乱军,最后不得以扮成僧人才逃脱了的吗想来,他事先将圣旨从卷轴上剥了下来,也好贴身收藏。还有,敕和诏是不一样的,所谓的敕书就是官家的私信,以示亲热。看来,某在赵九心目中还是有些分量的。”说到这里,李成有点微微得意。陶子思心思慎密,他继续说道:“不对,还是不对,天王你看。”他伸出手指在御印上按了按,粘得一指的印泥:“这玉玺怎么看起来想是新盖上去的”“江淮不同于两河,天气潮湿。子思你想多了,我敢肯定这份敕书是真的。”李成笑道:“赵九官人的字我认的,还有,你看这地方。”他指着圣旨结尾。陶子思:“这是个下不不不,是汴,也不对,哦,原来是花押啊”“对对对,就是官家的画押。”李成说道:“当年,道君皇帝的画押就是由天下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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