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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6(1 / 1)

叫人流口水啊而且,黄州北有大别山为屏障,阻挡女真和伪齐从汴梁和淮西来攻,南有长江可以隔绝湖广流寇侵扰,占尽地利。最妙的是,那地方刚被完颜昌的大军洗劫过一次,百姓、官吏和当地驻军纷纷逃亡,正处于无政府状态。泗州军这一去,立即就能填补那个真空。方才杜束说要给王慎敲边鼓做佐二,王慎可舍不得仅仅拿他当个摆设。这个杜约之手头可有一征套政府班子,直接带过去,民政那一块自己也可少费许多心。“好,我明日就去跟叔父说这事。”杜束醉得厉害,大着舌头道:“道思,此去黄州咱们也不能空着手去,怎么也得腾挪些玩意儿才好。皇帝还不差饿兵呢,不是有穷家富路这句话吗”王慎心中一动:“确实,军饷粮秣得补充一些,总归要两个月的钱粮部队才能开拨。”“什么军饷粮秣,什么两个月的钱粮,道思你也眼界也太小了。”杜束手一挥:“反正留守司的部队逃散一空那么多军械、甲杖我们都要弄走,还有呃”他长长地打了个饱嗝,将一口浓烈的韭菜味喷出来:“还有,战马咱们也得要些。渡江的女真人不是要留了不少良马在南岸吗,那可得归咱们。”王慎大喜,忙站起身来,一揖到地:“多谢约之兄。”心中又得意起来,果然是朝中有人好说话,老子当初死活要把这个杜束弄到军中这步棋是走对了。“还有这兵得从留守司那里选一些,特别是西军老卒直娘贼,老兵油子咱们是不要的,高级军官也一个不收,只要都头以下的主力战兵呼呼”杜束不胜酒力,头一歪,靠在椅子上发出响亮的鼾声。王慎笑着摇了摇头:这个杜约之啊,就不是一个酒精考验的干部。他从衣服架子上提起一袭大氅盖在杜束身上,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在回去的路上,他坐在车上闭幕琢磨了半天,然后放声痛快地笑起来:终于拿到我想要的了,这一趟建康来得值。见王慎笑,旁边的安娘好奇地看着他:“大哥,因何发笑。”“我在笑应祥,才多大点就要成亲了。我有笑杜家小娘子,壮健成那般,却不知道应祥要恨我到何等程度。”安娘疑惑不解,道:“大哥这话说得不对,所谓娶妻娶德,我看杜家小娘子品貌端庄,应祥应该会非常高兴的。俗话说得好,家有丑妻是宝。再说,我看杜小娘子就生得不错呀”“那还叫不错”王慎不住摇头,心中疑惑,杜束也是个老帅哥了,他的基因怎么没有遗传给下一代,难道应该怪隔壁老王“自然不错,你这什么话”安娘恼了,气呼呼地说:“我看杜小娘子就生得好看,是亦男之相。”所谓亦男之相,就是说女子胸脯大屁股大,能生养。王慎心中一动,却将目光落到安娘身上,心中赞了一声:瘰疬啊安娘见王慎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仿佛明白什么,脸一红,将头低了下去。王慎心中荡漾,猿臂一舒,将她拥入怀中。安娘气道:“别抱我,我就知道你喜欢那种细细瘦瘦的女我我我我胖”“你说什么”王慎如何肯放开她,盯着她饱满的胸脯,故意问:“你你你什么”安娘:“我胖得很,又丑。啊”她低呼一声:“你你你,你的眼睛乱看什么”“什么叫丑了,我就喜欢你丑。”王慎一口吻上去:“丑丑,等应祥成亲之后,你也该嫁我了。过完年离开建康之前就办。”其实,王慎所担心的事情并不存在。岳云就是个标准的直男,对于自己的婚事和未来娘子的美丑也不在意。道理很简单,在古人的道德观中,正妻长什么样子真不要紧,关键是能相夫教子。如果太在意妻子的相貌,还会被世人笑话。反正这年头,只要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纳妾。、娶妻娶贤,纳妾纳容。又过得一个月,朝廷的封赏终于下来了。迁王慎为武功大夫,黄州防御使,光州镇抚使,兼知韶州。这其中,武功大夫是十五阶武职,正七品,说起来好象没什么了不起。不过,宋朝的武官品级都低,不想明清战争时期二三品武官满天飞。正七品,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光州镇抚使是个虚衔。兼知韶州,就是兼任韶州知州,韶州就是后世的广东韶关市,这也是个虚衔。宋朝的官职非常复杂,有实任,有加衔,有寄禄。有品级,还有武职。王慎穿越到宋朝也不过几月,如何弄得清楚这些。杜束讲解了半天,他还是一头雾水。不过,黄州防御使这个职务他是弄明白了,宋代观察使和防御使并非都是虚衔。观察使和防御使分两种,遥郡和正任。“凡未落阶官者为遥郡,除落阶官者为正任。”遥郡也就是指并未赴本州上任者,正任则是赴本州上任者,他这个防御使是正任,是要带军队过去镇守的。不但王慎,军中各将皆有封赏,杜束也弄了一串头衔,实任黄州通判,以中央派员的身份,下到地方,作为地方行政长官的副官存在,负有地方的行政及监察之责。至于岳云,作为杜家的乘龙快婿,自然不会被杜充亏待。迁从七品武义郎,武职四十一阶。如此一来,王慎终于成为独领一军,管辖一地的军方高级将领,拿到自己所想要的东西。于是,王慎就备了一份厚礼去谢杜充。杜充守住建康,受到赵构嘉奖,正春风得意,见了王慎一口一个“道思”喊得亲热。王慎也改口叫他“恩相。”和杜充这种小人打交道就是痛快,最近一段时间,女真西路军从黄州渡过长江之后,直扑洪州,欲要捉拿裕隆太后,让湖广一地承受了巨大压力。那地方的防务也归杜充负责,如今糜烂成那样,朝廷未免有申饬之意。特别是嫉妒杜充在建康立下功勋,简在帝心的文官们更是羡慕嫉妒恨,欲在抓着这一点做篇文章。杜充如果能够遂了他们的意,就有心派部队过去做个姿态,好歹也要收复几座城池才是,王慎既然想去那里做土皇帝快活,就由他去罢。杜充人老成精,自然知道如王慎这种军头不喜欢约束。自成一军,才好发财嘛,就允了。他也大方,直接将军中闲置的三千套铠甲和五千多件兵器划拨给泗州军,有将泗州军的编制从一个营升级为一军五个营。另外,他又凑了两百多匹战马,加上完颜拔离速留下的尚可使用的两百多匹,凑够五百之数,一并发付王慎使用。特别是这些战马到手之后,激动得王慎眼泪都下来了。看到他两眼都是热泪,杜充以为王慎这是在像自己表忠心,对他也是非常满意,叮嘱了半天,又留他吃了一顿饭,才送出门去。既然未来的目标已经确定,既然岳云也升了官,接下来就该迎娶杜束的女儿过门了。那一日,部队放了假,所有的军官都过来贺喜,吃酒,不但他们,就连王慎也彻底醉了。这是王慎穿越到宋朝之后最放松的一段日子。未来会更好的,他确信这一点。第一百零八章 心怀一老实说,杜家小娘子虽然生得健康,却不是太丑,主要是黑了些。看惯了,也不觉得怎么。而且,她温婉约柔和,同岳云也说得来。二人成亲之后,整日腻在一起,大有先结婚后谈恋爱的架势。通常是杜小娘子把岳云赶回军营去,说是男儿生于世,当有所作为,怎么可成天呆在家里儿女情长。见此情形,王慎不觉暗自点头,也松了一口气,看来岳云很满意这桩婚事,自己也不用讨人埋怨。至于安娘,更是把岳家的长媳爱得更珍宝一般,二人有说不完的话。接下来,王慎就该实现自己的承诺了。过完年,部队已经休整完毕,人马也扩充到了五千,已经大大超过了一军的人马,泗州营也正式改名为泗州军。这五千人军马的骨干都是泗州营的老卒,在建康保卫战中幸存下的士兵基本人人都得到了提拔,成为部队的中低级军官。部队五千人中有两千从留守司那边抽调过来的西军预部,两千多从江北招募而来的流民。招募的标准和以前一样,要老实肯吃苦的良家子。至于兵油子、二流子,就算身体条件再好,战斗经验再丰富也是一概不要。杜充有心提携王慎和杜束,对于泗州军一下子扩编到如此规模视而不见不说,还拨下来半年军饷,为此几乎把整江宁城今年的秋赋都给掏空了。泗州军依旧分为五个营,其中五百骑兵编为踏白军,由王慎亲领,以踏白为中军,他还兼领前军一千人马;岳云领背嵬军一千重甲士;陆灿领一千选锋军,兼军副指挥使;谷烈领一千五百破敌军;剩余一千人马名曰胜捷,领这两军的营指挥使副指挥使都是新人,指挥使姓吴名宪法,副指挥使叫武陀。武、吴二人都是王慎从军队最下层提拔起来,吴宪法是个押官。可这人能读书识字,头脑灵活,言谈举止也是得体,上回和契丹人血战的时候,耶律马五就是吃了他一记飞蝗石才败下阵去的。可以说,他这一石是泗州军彻底击溃耶律马五部的关键,所立功劳甚大,此人是王慎重点培养对象。至于武陀,以前索性就是个普通士卒。在建康保卫战的时候,斩首甚多,是个勇士。只可惜,这小子胸口吃了敌人一矛,伤得很重,到现在还躺在病床上,估计还得一个月才好得起来。要想让士卒敢战、喜战,需要一个公平通畅的上升通道,提拔这二人,王慎就是要立木为信,告诉手下,只要在战场上立下功劳,他王某人不吝厚赏。部队早在半个月前就开始训练,等过完年,有老兵的带领,战斗力想来也应该得到恢复。已经十来天没有下雪,整日艳阳高照,年前的酷寒直是不堪回首。天渐渐地黑下去了,长江水平缓地流淌。一条大船停在马家渡江边的芦苇荡里,王慎带着斗笠,披着蓑衣坐在船头,手举钓竿,鱼线笔直垂入水中。晚霞正红。在他身后,郭崖正手脚麻利地侍弄着红泥小火炉,水斗中,一壶米酒正热,散发着醇厚的香味。在他身边,另外一个高大汉子跪坐在甲板上,以额触地:“军使,是我的错,是我的错,还请责罚。”“世事无常,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王慎将手中的钓竿扔进水中:“钓了一下午鱼,却无所获。也不知道是我钓鱼,还是这滚滚大江水在钓某。”他站起身来,一把将那高大汉子扶起:“徐大叔,还请起来,这事不怪你。要怪,就怪我,安娘要恨,我一人生受了。”说着,眼圈就红了。那个姓徐的汉子也落下泪来:“什么徐大叔,属下如何敢自鹏举当年在河北以身殉国之后,我就如无根的浮萍般在军中厮混,前番听到弟兄们说将军麾下有个叫岳应祥的勇士,估摸着是故人之子,这才寻来,果然就是。却不想却不想”想起牺牲在战场上的一众汤阴弟兄,他泣不成声。没错,这人就是当年随岳飞一起投军的徐庆。在真实历史上,徐庆勇武过人。出任前军统制,是岳家军中的重要将领。也像他刚才所说的那样,他自岳飞、张宪、王贵等人殉国之后,就投到宗泽麾下,立过不少战功。开封留守司军队内讧分裂之后,他就随溃军一路南逃,等到金军撤去扬州,他才过河,回留守司。这才听一个从前的老朋友说他们已经编入泗州军背嵬军岳应祥将军那里,又让他一块儿过去。说徐大哥你也是带过兵的大将,去王道思那里定会受到重用。徐庆一听,心中就犯了嘀咕,这个岳应祥是不是鹏举的儿子吗于是,他就跑去拜见王慎,一看,不但岳云姐弟在,就连以前见过一次面的杜束也在。看到故人子女,徐庆就遏制不住心中的悲痛,立即大声痛哭。又有杜束在,这下,岳家姐弟就知道父亲的死讯。当下,一家人哭成一团。王慎上前去劝,却被安娘给赶出家门。说你既然早就知道这事,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说按照古人的礼制,父母丧,服孝三年,姐弟二人加上岳云的浑家都换上了丧服。王慎和安娘的婚事自然也只能先放到一边。又被她责怪,王慎心中郁闷,就坐了船到马家渡水边钓鱼。徐庆见自己一去见王慎就闹出这么大乱子,忙跟了过来赔罪。见到他一脸的愧疚,王慎长叹一声:“徐将军,你能够来投我,又是汤阴老乡,咱们也是一家人了,我欢喜还来不及,如何肯怪罪于你。我前军正缺一个营指挥使,却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屈就”据徐庆说,他以前在东京留守司宗泽麾下做过一段时间的军指挥,有带大军团作战的经验,正是王慎急需的人才。而且,徐庆的作战本领可是写进书里的。徐庆没想到自己刚进泗州军就能率领一营千余人马,激动得身子乱颤:“多谢将军,多谢将军。”又要拜下去。王慎摇头:“不用,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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