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远,云浮走上前,伸手从地上捡起那封信,没什么犹豫地打开。
他早慧,父母在时也是悉心教导,所以识得很多字。
云浮无异,应是未得云烽临终遗物,一年前之事,自即刻起不要再提。
一年前……
他父母身死之时。
他想起来,掌门也曾拿着他那块玉佩仔细端详,最后在听说那是父亲友人送他的东西时,又失望地还给了他。
手不自觉在发颤,空洞麻木的心在此刻生出滔天恨意,吞噬着他的理智,蚕食着他的四肢。
不知过了多久,云浮才压下这股恨意。
现在还不行……
云浮红着眼睛,一点一点地抚平这张薄薄的纸,原封不动地装回去,再放回原地。
转身离去。
深夜的凉意入股,半晌,有一人急匆匆地折返回来,看到地上的信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还是不要让掌门知道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又没人看见。”他拿起来信揣回衣袖里,低声嘟囔一句。
……
翌日,晋炀醒来的时候,发现云浮留下的玉佩竟然没有被带走。
昨晚困得不行,也没有注意到这些。
晋炀琢磨着,得找时间还给他。
晋谦在今日离开,走之前带着他去见了岳凌河,正式行了拜师礼。
岳凌河随手扔了把剑给他,“以后这就是你的佩剑了,虽然现在还用不到,摸摸也是可以的。”
晋炀拿过来,“谢谢师父。”
晋谦看着这一幕,温和地笑笑,接着朝岳凌河的方向跪了下来,“师父,徒儿跪谢师父八年教诲,今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徒儿在此,望师父多多保重。”
岳凌河偏头看他,眼中难得掠过一丝温情,嘴上却仍旧冷言道:“起来吧,不必挂怀。”
晋谦起身一礼,转身离去。
晋炀看着这一幕,试探道:“师父,我能不能去送送兄长?”
“可。”
晋炀抱着剑,吃力地跑出去,“哥,你等等我啊!”
晋谦还没走远,闻言停了下来,转身道:“怎么了?”
“我送你。”晋炀仰头道。
晋谦温和一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你若是送我,我还得担心你回来,所以就不必了,以后好好听师父的话,家里我会照顾好的。”
晋炀只好作罢,又问了句:“那我下次何时才能回家?”
晋谦想了想道:“至少两年,两年之后可以向师父提,在此之前,不得回家。”
“……”晋炀皱着眉:“哥你认真的?”
晋谦点头。
…行吧。
于是晋炀没送他,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叹息一声。
他回到院子,心情不怎么明朗地问道:“师父,我今日要做些什么?”
岳凌河喝口茶,头也不抬道:“练武场绕圈跑一个时辰,扎马步两个时辰,举剑一个时辰,其他剩余的时间,看看这本剑诀。”
晋炀还没反应过来,一本书就扔在自己脚下,他拿起来翻了翻,想到一个问题:“师父,我若是不识这其中的字怎么办?”
他眼看着岳凌河握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接着他听见一句:“自己想法子,不要来找我。”
“……”请问他哥是怎么和师父相处的,在线等,不太急。
“还有,前面我说的这些,持续半个月再来找我,在此之前,为师不想在这个屋子里看见你。”
“你懂为师的意思吗?”
晋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