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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1 / 1)

他怀疑自己是做梦,耳朵出现了幻听了,要不然,明明眼睛已经瞎了的男人怎么就有一双明亮且有神的眼睛呢?更可怕的是,这双眼睛温柔的快要滴出水来,说话都是甜腻,满满的宠溺溢于言表,快要溢出来了。这不可能是他认识的贺爷啊。而且这人还不用坐轮椅,抱着他走动……“嗯,真好,要是真的就好了……”白泽宇小声的嘀咕着,傻兮兮的看着上方的男人。他肯定是在做梦,不然,怎么会有这么温柔,又体贴的男人,还对他那么好呢。“没事的,会没事的,很快就好了。”抱着他的男人不断的安慰着。白泽宇感觉身上腿上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捆绑,撕碎的疼痛让他痛不欲生,偏偏他已经没有力气嘶吼尖叫,只能无力的躺着,眼泪肆意的狂奔。“已经做了简单的止血手段,现在必须给白少爷送到医院进行抢救。”一名给白泽宇进行了止血的保镖出声道。其实针对这次围猎事件,他们私底下早已演练许久,也模拟了各种突发的情况,只是万万没有料到的是,会有白少爷为贺爷挡子弹这一幕。那些保镖们吓得心惊胆战,生怕被刺激到的贺爷拿他们开刀。出现这种情况,他们也是心痛的,好歹也是一条性命,只是没有想到贺爷反应那么大,事情还没完全解决完,就暴露了自己不说,还对白少那么的在乎。看到贺爷把白少搂在怀里,神色冷静,一言不发,却对怀里那个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傻小子温柔以待,保镖们更是心惊胆寒。贺爷越是冷静,越是说明这件事的可怕。暴风雨前的宁静就是地狱的前兆。这次是他们的不周,没有照顾到白少,让白少受伤受到了牵连。保镖们不敢吭声,一波人跟着贺爷上了救护车,然后他们一路上看到贺爷小心翼翼的搂着白少,就像是搂着什么极其珍贵的易碎品一样,那样的珍惜谨慎,他们只能默默的吞了吞口水。完了完了,贺爷这次是认真的了。要是白少有个三长两短,那他们这些人……“还有多久才到?”感觉到怀里的男孩身体的力量在不断的流逝,体温也一点点的冷却,男人心弦紧绷。车子已经开到了最快,甚至是各种超车,然后在这一刻,不仅是男人,那些保镖也觉车子慢的跟蜗牛一样,呆在这个小空间里,简直就是度日如年。“还要一分钟就到!”前面的司机也是喉咙发紧。怀里的男孩脸色苍白,几乎看不到血色,嘴唇都是那种霜白色,男人拍了拍男孩的脸,男孩没有睁开眼,他又拍了几下,依旧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别睡,快点睁开眼睛。”“你不是说要借我的势胡作非为吗?以后不用借了,我的就是你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别睡了……”那一声声的哀求声带着说不出的卑微。可这些怀里的男孩已经听不见了。跟随在车厢内的保镖们默默的低着头,恨不得变成了聋子,他们恨的要死,为什么自作聪明的跟着过来。这些完全不是他们能听的啊。要人命啊。第40章 哼,骗子更可怕的还在后头,可能是多次呼唤都没有回应, 贺爷埋头就给怀里的男孩进行嘴对嘴, 往里吹气, 在连续人工呼吸了快有半分钟,原本已经昏死过去的男孩再次的睁开眼。然后在白泽宇虚弱的睁开眼睛,迷迷糊糊之中感觉头上上方的呼吸特别沉,热气都喷到他的脸上。同时他觉得胸腔难受的要命, 呼吸都伴随着巨疼, 没吸上一口气,然后就跟泄露了一样,提不出气来, 闷闷涨涨的。“有没有好点,我们马上就到了医院。”上方的男人用非常镇定的声音安慰。白泽宇这会儿都不想说话,呼吸都困难,更何况是说话, 可跟他说话的人是贺爷,他努力的提起精神, 半天才吐出一个字来:“疼……”这话显得无比娇气贺做作, 可男孩这话却是让抱着他的男人莫名的心疼起来。他亲了亲男孩的唇,笨拙又不安的劝说:“好了,好了不疼,很快就好了。”被亲了又亲的白泽宇这回是真的懵逼了,他是不是因为受伤太严重了,导致脑子都不清楚, 眼睛也不好使了,贺爷在亲他?还是主动的那种?这个男人不是最闷骚了吗?“你亲我了?”他傻乎乎的问道,想要求证。男人用力的点点头,这会儿已经到了私人医院,车子已经停了,坐在车厢内的保镖们都快速行动,从外头早已准备在外头的医护人员手中接过担架。“贺爷,已经到了。”保镖提醒。男人这才缓缓的将怀里的男孩放在担架上,同时一旁的医护人员第一时间围聚了上来,看着男孩被送走,男人这才惊觉到他的衣服手上都是血。而这些血都是男孩流的。“贺爷你腿中枪了,还是先处理下,白少有我们看着。”保镖看贺爷一路跟着,也没有进行包扎,这一路鲜血淋了一裤腿,眼见贺爷情况很不对劲,他们也不敢上前去追问,这会儿看白少情况已经送到了医院,贺爷还没有处理的打算,他们就有些着急了。男人站在原地,半响才回道:“我知道。”这场手术比想象中的还要久,对于贺靳之而言是这样的,除却最开始的相互利用,贺靳之还真的从未想过要白泽宇的命。他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和白泽宇一样,他也重生了。虽然跟白泽宇身份地位不同,生活也迥然不同,然而他和白泽宇有着相似的过去,同样是过着颠沛流离,众叛亲离,被至亲陷害,甚至是啃食血肉。外人都说他贺靳之如何冷血无情,如何残酷冷漠,没有人性,然而这些都抵不上至亲的相互背叛,背地里下毒手。他贺靳之自认为阅人无数,资质过人,面对外人,敌人,商场的对手,都是火眼金睛,一眼便能看穿对方的阴谋诡计,偏偏看到身边的亲人却是被蒙蔽了一般,双目如同瞎了,那些浅显的计谋手段却全然忽略,导致他陷入绝境,还不自知,直到最后生死才翻然悔过,清醒过来。再次睁开眼睛,贺靳之回想上辈子的经历简直想要自戳双目。他是如何的眼瞎心智降低到那种程度,为了那些所谓的亲人要一直违背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做那些他从未做过的事呢?贺靳之想不通,他觉得上辈子自从发生了车祸,他整个人的智商完全不见了,就好像有一股外力强行干预,导致他对家里的那些旁支所作所为全然不见,甚至是跟着一起做一些毫无利益,损人利己的蠢事。对,绝对的蠢事。那种降低身份,有损名声威望,只为了迎合讨好那些人的蠢事。他贺靳之是脑袋被驴踢了,也不可能干出那种事来,偏偏还干了,连续两年!这辈子醒来,还是在车祸躺在医院里的重症监护室里睁开眼睛,他用了一天的时间把上辈子的事情在脑子里整理好,索性先如上辈子那样,假戏真做,然后伺机寻找机会将那些蠢蠢欲动的苗头全部掐死。贺靳之感觉到贺家有些不对劲,但是他暂时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是人还是物暂时不清楚,他唯有能做的就是把那些不利因素统统隔离,如是也就有了他贺靳之一人住在偌大的主宅。然后住在贺宅内,贺靳之发现自己暂时似乎没有被影响,也就说影响他的是贺家的人,就在贺靳之一点点的进行排查筛除贺家那些旁支又开始闹腾,搞出为他冲喜的一出戏码。冲喜,不过是想要早点解决他罢了。对此,贺靳之自然是不屑和厌恶的,那些人居心何在,彼此心知肚明,同时他来到那个别墅想要揪出幕后黑手,彻底的解决掉那个惹人厌烦的臭虫!只是,这场别有居心的戏码却招惹来白泽宇这一号人,贺靳之清楚的记得,他上辈子的人生经历中从未有这一号人物出现。同样遇到是重生的,贺靳之心里波澜起伏,同时暗自警惕。他能重获新生,白泽宇也能,那么其他人呢?是不是他的周围也有其他人也在这段时间重生了?想到这个,贺靳之不由得想到了上辈子被贺家那些旁支影响理智,他完全没有任何脑子,最后还落的个死无全尸的下场……每每想到这里,贺靳之就恨不得将贺家那上千人全部杀个干干净净,一个都不留!可陪上自己的性命,又不值得。而且隐患一直在,他不能任由那人喝他的血,吃他的肉还能继续逍遥自在,这种人必须经过他的手,一辈子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直折磨到死方可罢休。在了解了白泽宇上辈子的经历和可怕的遭遇,贺靳之发现他和白泽宇上辈子都有着相似的人生经历,那就是差不多在同一时间遭遇那些令人绝望又无法反抗的命运,最后自身的钱财全部被剥夺,连命都没有,彻底没有用处,这才消失在这个世界。在白泽宇相处了几天,贺靳之发现白泽宇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蠢,也没有期望中的那么聪明,而且脸皮厚,各种不要脸,更是谎话连篇,这种人混在社会里其实很吃的开,偏偏白泽宇混的一塌糊涂不说,还被各种针对,毫无返还之手。这跟他上辈子的遭遇何其相似,知晓自己深陷泥沼,想要自救,而命运给予的全部都是绝路,就好像做这些都是为了某些人铺路一样。因为同命相怜,贺靳之对于白泽宇平日的所作所为也就听之看之,权当放养的心态,可能被惯养久了,贺靳之发现自己的容忍也慢慢的提升了。可能是难得遇到一个和自己有着相似命运的人,贺靳之对白泽宇的一些举动看的比较分明,可能那些小聪明入不了他的眼,也在他的掌控之内,贺靳之渐渐的发现,对这样的一个人他似乎讨厌不起来。也有可能他面对戴面具的人太多,勾心斗角厉害,时时刻刻心神警惕,唯独对这个心思都放在脸上的家伙有好感,放松警惕,身心愉悦,不知不觉中已经对这个原先用契约捆绑的未婚夫产生了一丝不一样的情愫。尤其在今日,原本是人生喜事,这人也是傻乎乎的劲儿,乐呵的不知道北,抱着真心实意的去结婚的打算,开心的就跟个傻子一样。怎么的就一点都不怀疑他举办这场婚礼背后的残酷呢?还跟个傻子似得给他挡子弹,子弹可是那么好挡的,简直不要命了。直到贺靳之看到白泽宇躺在血泊中,闭上眼睛,贺靳之才发现,这个才跟了他一个星期的男孩在他的心里占据了一个连他都不敢去确认,去相信的地位。毫不犹豫的,他就上去抱起他,不想让他就这么死了,男孩上辈子那么痛苦,就像他自己说的,好不容易抱上了金大腿,还没来得及享受,就这样死了,他怎么容许。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的眼前。这辈子绝对不会像上辈子那样,一定会更好!已经包扎好伤口,这回是真的腿脚不便,不用伪装,真的坐在轮椅上了。贺靳之在心里暗暗吐了一口闷气,这回还真的是假戏真做了,还希望白泽宇在醒来不要去追究他眼睛和腿的事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挂着点滴的男人坐在手术室门房前,默默的等待着里面的人出来,时间在一刻变得极为煎熬,再换了两瓶药水,点滴打完了,手术室的门这才缓缓打开。从家里赶过来的管家对白泽宇这个小孩印象还是不错的,虽然有时候行为举止有点不合规矩,可贺爷喜欢,他也跟着看顺眼了,这回听说这小孩还替贺爷挡了子弹,生死不知,眼里就跟进了沙子似的,眼泪不停。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医院,就眼巴巴的瞅着手术室,在看到医护人员出来,第一时间就冲上去,询问起来。“手术很成功,幸好没有伤及到要害,病人的求生意识很强,状态还不错,等麻醉过了,应该很快就能醒来。”主刀医生给了解释,然后护士们就推着病床往病床走去。男人在保镖的推送下紧紧的跟在后面,因为围聚的人太多,他暂时还看不到病床上的男孩情况如何,心里顿时跟上百只猫爪在挠抓一样。病房是高级豪华套间,外面是客厅,里面是卧室,各种设施配套都齐全,没有那种全部惨白的墙壁,和统一的病号床,少年虚弱的躺在床上看上去就跟睡着了一样。一旁的心电监测仪器发出滴滴的声音,氧气输入的管跟沸腾的水一样,男孩的胸口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两只瘦瘦的胳膊露在外面。老管家搬来凳子挨着贺爷看着床上还处于昏迷的男孩,时不时嘴里嘀咕两声,然后用手帕默默的擦眼泪。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病床上的男孩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男孩似乎有点傻傻的,眼神迷迷糊糊,没有焦距的望着天花板好半响,然后又看到病床前老管家和贺爷开开合合的嘴巴,似乎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神情动态,完全就跟个傻子没两样。老管家心疼的不得了,他上了年纪,心思又敏感,最看不得这个,今天被白泽宇刺激到了泪腺,整个人眼泪不停。“小白啊,你还好吗?认不认得我啊,我是贺管家啊,你想吃什么跟我说,我这就去买。”白少这回可别傻了吧。男人一直在等着白泽宇醒来,已经连续几个小时没有松口气,高度紧张贺愧疚,精神极度的疲乏,这会儿看到白泽宇终于清醒了,一颗紧绷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同时疲惫感也覆盖全身。“还疼不疼?”男人问他。白泽宇眨了眨眼,他听到了管家和贺爷的声音,落在他的耳朵里,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可他大脑迟钝的很,愣在那里半天,半响才知道这话对他说的,回神后才回复:“我没事,管家你别担心,我就是觉得嘴巴有点干,想要喝水。”然后又把目光投向男人,轻轻的摇头:“我不疼,就是感觉有点闷闷的。”白泽宇看到他手上还佩戴有止痛棒,然后他醒悟过来,他中枪了,还是那种非常严重的那种,现在他应该是送到了医院,被抢救过来了对吗?回想到被子弹打穿的那种疼痛,白泽宇一阵皱眉,他这次真的是捡了一条命,现在一回想,就止不住的冒冷汗。他真的是怕了。管家看白泽宇似乎很难受,赶紧的去倒了一杯温水过来,然后将床铺的一头调高,打算给白泽宇喂水。“我来。”贺爷在一旁伸出手来,态度看起来很坚定,老管家有点不甘的把水杯递过去。白泽宇还有点受宠若惊,他这是被贺爷给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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