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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1 / 1)

真话。柳摇,谢兰生又趁热打铁,顺便转移话题,你可必须要保持状态。我昨晚上还梦到了你和咱们莘大影帝呢,可见我的压力多大。其实谢兰生谁也没梦见,他只想说他的重视,让柳摇这缺爱的人能感觉到是被需要的,可若只说柳摇名字显得有些怪怪的,毕竟对方是个女的,所以谢兰生把另一主角莘野也给带进去了。可莘野明显没get到。听谢兰生说梦见他,莘野眉眼都有些变了,半晌,才问:真的?谢兰生就硬着头皮说:真的。莘野盯着他,眼神仿佛春日暖阳,说:正好,谢导,我昨晚也梦见你了。不服输似的。嗯?谢兰生就礼貌反问,梦见我什么了?莘野笑笑,没回答。看见莘野这个反应,柳摇小声笑道:那肯定是坏话啊。不说就是坏话了,比如谢导压榨演员。莘野点点头:算是吧。柳摇已经开朗起来,没再继续开玩笑了,转向谢兰生,问:谢导,那您梦见我们什么了?谢兰生又信口胡诌道:梦见你们一起跑了,撂挑子了,我和千子两个导演急得冒了一脑门子汗。柳摇笑得十分清脆,银铃儿似的,足足过了十几秒钟,才说:不会的,谢导,演好芳芳、拍好《圆满》可能是我这辈子的最大愿望了。嗨,那我真的谢谢你了!不客气~那咱们就继续说戏吧。嗯。一小时后,谢兰生把次日的戏向两个人讲述完毕,从地毯上爬起来并送他们俩回房间去。此时已是凌晨一点,谢兰生也不大放心让女演员自己走路。送过柳摇,谢兰生又想起莘野说梦见他的话题来,有些好奇,问:莘野,你昨梦见我什么了?我难道真压榨你们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谢兰生他其实知道自己平时挺压榨的,让主创和主要演员都连轴转,不能休息。莘野轻轻瞥他一眼,问:你真的想听实话?当然了,假话还有什么意义。莘野含笑摇了摇头:谢导,算了,你别问了。谢兰生更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我刚才是骗柳摇的,你在梦里没干坏事。莘野声音又带着磁,但我不想说出内容。???别好奇。这时兰生到房间了,莘野伸出一根手指,抵在谢兰生耳背上,轻轻一滑,把谢兰生那只耳朵给折过去,给闭上了,并让身边的谢兰生转头面向他自己房间,准备进去,别听,不想脏了你的耳朵。谢兰生也是个男人,听到这话:!!!行了,晚安。嗯,晚安。道别之后,莘野想了想昨晚的梦。在21岁前,他做一切游刃有余,觉得什么都没意思。他做事三分钟热度,可以让他感兴趣的人和事是非常少的,能长久感兴趣的人和事就直接没有了。因此,莘野从来不知自己是个重欲的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作者有话要说:柳摇李贤:第41章 。莘影帝的熊猫妈妈:可以讲给我听听看,我不怕脏耳朵。第58章 《圆满》(二十二)接下来的几天拍摄也基本以柳摇为主。李芳芳的好景不长。仅在一起几个月后, 龙应仁便无奈分手。龙应仁对李芳芳说他要当访问学者了, 两年。因为机票十分昂贵, 他没资金中途回来,中方的留学基金委只能保证基本生活。龙应仁说他没脸让李芳芳在中国等他,于是, 电话分手。拍这幕时,柳摇似又想起往昔,脸上带着一些空茫, 可眼泪却本能流淌。到最后, 泪在脸上终于凉了,紧绷绷的, 像个面具。一把尖刀刺进心里。那么利,那么狠。这镜最后, 谢兰生他打算使用最极端的场景切换黑屏,而且, 黑屏时间长达三秒。黑屏转场是猛烈的、是极致的,它象征着黑屏前后被彻底地分割开来,黑屏后的一切内容都是全新的东西了。同时, 黑屏强迫观众思考刚才的那一幕, 给了观众回想场景的时间,是突出某一段剧情的好方法。内容表现更加细腻,是谢兰生爱电影的原因之一。电视必须捕捉眼球,防止观众换台,每时每刻都要精彩, 基本不给思考时间,可电影不是。谢兰生在被禁以后也有机会拍电视剧,但他都拒绝了,于是,与电影局缠斗不休,死皮赖脸在电影圈,被电影局每隔一阵就叫过去训训话,还被领导们概括为虚心接受,坚决不改。拍完,柳摇趁着一个机会对谢兰生柔柔地道:谢导我刚看见这角色时就感觉被击中了。谢兰生:嗯?我的前夫说分开时他的理由也是两地,我是后来才发现了他从来没上心过的。我在人艺都辞职了还是没能挽回什么。幸好后来又回去了。啊。这种角色非常难碰,我当时就非常想演。谢兰生又看看柳摇,问:现在是真没事了吧?柳摇一愣,而后笑的无比灿烂:当然。《圆满》剧组氛围很好,每个人都特别温暖。人不只有亲情爱情,我还可以有友情啊。谢兰生刚想说什么,小红就叫着开工了。与龙应仁分手以后的李芳芳六神无主。她打电话去他学校,被告知他出国了。而后,她决定等对方回来。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李芳芳发现自己有身孕了。因为不舍,她决定把孩子生下,永远等他。李芳芳想,龙应仁在美国两年应该不会再恋爱了只待两年,没未来的,何况学者又忙又穷,那两年后她再出现,而且带着他的骨肉,他们两个一定可以破镜重圆坠欢重拾。自己那时也离婚了,他们可以永远幸福。而才宽还有点高兴。因为有了这个孩子他就可以应付父母,他爸妈的苦口婆心已经让他左右不支了。而且这样,即使以后合约期满,他与芳芳分道扬镳,他也因为已经有后而不需要再结婚了被逼时,他只要说自己儿子坚决反对就可以了。对老人来说,孙子总比儿媳重要。只有郎英不大赞同。郎英觉得,为了脸面的这出戏似乎已经越演越过了。假的妻子,假的孩子。他说:在东亚文化里,集体主义、集体荣辱有的时候真的害人。人都要为集体买单,于是形成集体压迫。你丢了全家的脸你丢了全班的脸你丢了全校的脸你丢了全省的脸你丢了全国的脸,这种话层出不穷。人不想因集体里的另一个人被泼脏水,只想与集体里的另一个人共享荣誉可事实上,另一个人的荣或辱,给他自己承担不好吗?在《圆满》中这一段话也是点题的一段话。于表面上这部电影是在探讨面子问题,说面子的重要、说面子的悲剧,可实际上,这部《圆满》是在展示更深层的历史原因,也就是东亚文化的集体主义。它有利,也有弊,谢兰生只选取了它很突出的一个侧面。电影《圆满》基调悲观,因为谢兰生不觉得把这现象揭露揭露一切就能迎刃而解了。至少现在,一个人的错误行为是要面临群体压力的。才宽知道郎英意思,可他没有反抗父母,郎英深感一切失控,在床上时愈发凶狠。他只能用这些确认他还拥有完全对方。李芳芳在十个月里尽心尽力照顾宝宝,她觉得,这是她的爱情结晶。她付出了很多代价,生产时还一度垂危,最后终于产下一个十分健康的男婴来。才宽爸妈喜极而泣,在外头逢人便讲,而李芳芳,面对婴孩很像生父的眉眼也由衷欣悦。可这一切都是假象。不久,李芳芳又认识了个龙应仁的同校老师。对方说,龙应仁从没出过国,一直在北京,而且已经结婚多年,夫妻恩爱,琴瑟和谐。晴天霹雳就此劈下。李芳芳在心里一算,他们相处的大半年是他老婆的孕期。李芳芳在求证过后发现对方所说是真,而且,龙应仁是知道她的已婚身份才接近的,因为这样容易摆脱,不会出丑闻。龙应仁在那个时候每星期都加班一天,对李芳芳说周六加,对妻子说周日加,一天陪这个一天陪那个,得心应手游刃有余。龙应仁从没爱过她,她的那些甜蜜、酸涩从头至尾充斥谎言。可她已经生孩子了。在这样的一个时代,李芳芳她没未来了。李芳芳在确认一切的一刹那完全崩溃。她把身子缩成一团,开始尖叫,那个尖叫像啊,又不像它,无比凄厉,好像某种鸟类死前最后一次高声鸣叫。接着,李芳芳把视野内的一切东西全都砸了!灶台上有几只碗,还有几只盘子,李芳芳都一个一个高高举起、重重摔下,在一声声崩碎当中,是婴儿的阵阵啼哭。她的样子宛如恶鬼,头发披散,表情狰狞,而婴儿也声嘶力竭,惊吓不已。谢兰生还挺吃惊的。柳摇一向十分温柔,如水,如纱,一旦爆发心中愤懑竟然能到这个地步。出乎众人意料,演李芳芳的柳摇在摔过东西发泄完后,站在原地猛烈呼吸,胸膛起伏,而后,突然之间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柳摇身子一软、膝盖一弯,竟跌在了碎瓷片里!这个动作是没有的,谢兰生想本能喊cut,可硬生生地忍住了,因为柳摇还在表演。因电影的这段内容是在夏天发生的,柳摇身上穿着裙子。她并没有跪在瓷片上,而是侧着坐的,可大腿、小腿还有手心却是全都被划破了。碗和盘子摔的很碎,成片儿的都崩飞了,只有碎茬留在地上,却依然是触目惊心。这镜拍完,谢兰生赶紧把柳摇从瓷片里拉了出来,细细检查,而柳摇却温柔地笑:谢导,这一点伤没什么的。你谢兰生说,你自己比电影重要,知道吗?柳摇又笑:知道啦。可后面的事实证明柳摇根本就不知道。接下来的一段戏是,李芳芳把头脸扎进接满水的洗脸盆里,濒临死亡,再拔出来,她想窒息却又不敢。谢兰生的意思是柳摇三秒就拔出来,他可以用后期剪辑把意思给表达清楚。可没想到柳摇双手掐着盆边,把她的脸埋进水中,而后一直都没出来,前后足足两三分钟。她吐出的小气泡儿一个一个浮上水面,而后,越来越慢,越来越小,象征肺里已没空气了。谢兰生:就在兰生想把柳摇硬从手里拽起来时,柳摇哗地一下扬头,鼓风箱般哈哈喘气,宛如一条上岸的鱼,头发凌乱地披散着,脸到脖子全是红的。仅仅过了十来秒钟,她就再次扎下头去。这样过了两三次后谢兰生都看不下去了,对祁勇喊卡卡卡卡,命令柳摇别再演了。这太拼了。没这样儿的。柳摇捂着自己的嘴,一边呛水一边说话:我没事儿真没事儿!还是演的像一点好。柳摇小姐,你这真是祁勇说,拍电影比命还重要啊?!你这要把命搭进去啊?!哪儿就有那么夸张了。柳摇喜欢漂亮,一手握着她的黑发,一手梳着,比起后期剪的,演的肯定更加打动人呀。谢兰生也同意这点。刚才看着柳摇表演,他真的被震撼到了。李芳芳的那种绝望简直把他给吞噬了。可想而知,经过一些镜头语言,比如特写,这一段在大屏幕上肯定非常触目惊心。她是真的燃烧自己了。收工以后,对剧中的感情变化谢兰生也有些伤感。演员副导演华国光回想刚才那段内容,对谢兰生说:谢导谢导,哈哈哈哈,您可真够懂男人的!???谢兰生知道华国光36岁了还没结婚,一直都在游戏花丛。嗨,男人就是那么回事,他们爱的太一致了,就是年轻的、好看的。说白了吧,喜不喜欢,那全都是性欲作祟,没有谁是非她不可,小姑娘们才被电视给忽悠得晕头晕脑的。谢兰生:华国光又说道:咱中国人还算好的。我有次说一个朋友追他老婆追了一年,几个老美都直咋舌,说他们叫女孩去date,对方say no就换人了。说完看了莘野一眼,觉得美国长大的他应该非常赞同自己。可莘野只轻笑一声,没说话。等华国光走了以后,莘野站在兰生面前,两只手在裤兜儿里,高高大大,垂着眸子,说:如果真的那么容易就能替代还好了呢,我那四年也就不会莘野没说后面的话,可谢兰生猜的出来,大概是那么痛苦了。谢导。嗯?谢兰生也两手揣兜,向后靠在大白墙上。我上学时一天基本只会睡上五个小时。我不喜欢虚度人生,总觉得是浪费时间。然后呢?然后,在过去的四年当中我爱上了每个夜晚。谢兰生没说话。这时,房间里的日光灯管出了故障,暗了一截。在昏寐的光线当中,莘野目光贪婪地在谢兰生的眉眼流连,他声音低沉,说:因为你能来一会儿。那些梦境,历历如画地供他在夜晚追寻他的踪迹,然后在梦醒后提醒自己那疯魔了一般的眷念。莘野继续:这样会有新的相处,而不是只有回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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