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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5(1 / 1)

主明明已经获救,为何会再次落入贼人之手?且巫王缘何并未下令寻找。巫国的司刑官意识到这一点,立即追问:“敢问风使大人,含山公主理应在王宫养伤,为何会在您的驿馆之中?”事到如今,已无退路。想起巫后嘱咐,明染再顾不得许多,咬牙道:“说起来。在下也是受人之托,才敢私自收留公主。”司刑官目色微亮,紧紧逼问:“何人?”明染挑眉:“大人有所不知,那夜,在浮屠岭上,救下含山公主的,可是你们巫国的世――”“是孤的意思。”巫王忽然开口,打断了明染。这一次,不仅巫国群臣,连明染都愣在了原地。唯有西陵韶华的面上,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巫王浑若无觉,徐徐道:“那夜,王后听闻公主受伤的消息,立刻派了身边的女官去接应,才将公主带到了风使处。”然后,他眸沉如水,盯着明染:“风使要解释的,可是此事?”自上殿便舌如莲花的明染第一次磕磕巴巴的应道:“没……没错。”巫王叹道:“因为此事,让世子起了误会,是孤的不是。”这话,却是对着西陵韶华说的。西陵韶华散然笑着,忙道:“公主无恙便好,是韶华太过紧张了。”然后,他郑重道:“只是,韶华对公主,只有仰慕之情,并不曾做过挟持之事。公主留在风使驿馆,虽是王上之意,但公主手书,也因此失了公正性。请王上明鉴。”明染哼道:“你的意思,是我诱导公主写出此书么?”西陵韶华低声笑道:“大人不必激动。其实,你我在这里相互指责,并无意义。因为,我们所提供的证据,均无公正性可言。”对于这一点,巫国的司刑官表示同意。九辰在清华殿的后殿听了会儿,对一旁的碧城道:“你去把晏公叫来。”碧城应了声“诺”,片刻后,晏婴果然从龙座后悄悄转进了后殿。乍一看到席地坐在后殿里的少年,晏婴大惊,急得跺脚道:“我的小祖宗!你不好好养伤,跑这里做什么?”九辰板着脸:“我自然是来替王上分忧的。”晏婴顿时将心吊到了嗓子眼:“哎呦!这前边正闹着呢,殿下可别再添乱了。”九辰不理会他的话:“你知道,父王为什么不开心么?”晏婴刚要问为什么,忽觉不对,满是狐疑的盯着对面的少年:“殿下怎么知道王上不开心?”九辰冷笑:“闹不出大动静,咱们王上自然不开心。”晏婴神色凝重起来:“殿下有主意了?”九辰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晏婴立刻变色,果断摇头道:“不行,这可是欺君之罪!”九辰挑起嘴角:“这里到内廷诏狱,不过一刻的路程。晏公一句话,便可替主君分忧,是大功,何来罪过?”晏婴仍是犹豫难决:“万一,王上提审时,他们不这么招,可怎么办?”“招供之事,我可以保证。”九辰正色道:“我绝不会害晏公,更不会无故给自己惹麻烦,请晏公信我一次。”晏婴急的团团转,依旧犹豫不决。九辰嘲道:“世上怕死之人良多,并非只有晏公一个,不敢去就别去,何必纠结。”晏婴果然停下,却沉沉叹道:“殿下不必拿话激我。老奴活到这把年纪,若真在乎名节二字,也不会做个半废之人。这一趟,是死是活,是功是祸,老奴都认了。”晏婴离开后,九辰抚着阿蒙灰羽,轻声道:“去找阿隽吧。”------------40.一泯恩仇风使与楚使当庭对质,彼此夹枪带棒、冷嘲热讽,已经足足僵持了小半个时辰。这期间,楚世子还十分随和的与风使带来的证人逐个攀谈了一番,大赞他们临危不乱、敢做敢言、有狭义之风。明染哪里受得了他如此做派,一张脸硬是憋成了青绿之色。巫国群臣只得好整以暇的观望。看这阵势,短时间内,恐怕连向来雷厉果断的巫王都无法辨出是非。僵持之间,忽有内侍传报:“内廷司狱官朱辕求见王上。”右相桓冲悄悄拉了拉南央袖口:“听说,南相从浮屠岭上带回两个西梁余孽,主审之人,就是朱辕。他此时面君,想必是审出结果了。”南央心一沉,不着痕迹道:“但愿如此。”巫王眸底闪过一丝异色,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才道:“准。”朱辕的官袍还是歪斜的,显然是遇到了十分要紧的事,一路奔过来的。他匆匆入殿,顾不得行礼,便高举着手中竹简,直接跪奏道:“王上,犯人已经招供了。”巫王眉峰一缩,目如寒刀般盯着朱辕:“你说什么?”朱辕却没有意识到巫王的异常,声音因激动而愈加清亮:“回王上,浮屠岭上抓回的两名刺客刚刚招供了!臣手中,便是供书。”这个消息,倒是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因为,这将是理清真相、找出真凶的关键证据。更重要的是,由巫国司狱官经手,对风、楚而言,这个证据的公正性,不容置喙。巫王沉声问:“刺客如何说?”朱辕道:“刺客招供,绑架公主的主谋,是西楚剑客――离恨天!”无论在朝堂,还是江湖,离恨天这个名字,都是极有分量的。此次离恨天随楚使而来,也曾让谈客们在茶前饭后悄悄议论了一番。他们觉得,在江湖上混到离恨天这种地位,要名有名,要威望有威望,甚至连各色女子都争着自荐枕席,他缘何甘心为楚王所用?朱辕继续道:“这两名刺客是西梁人。西梁国灭后,他们一直潜伏在王都,意图行不轨之事。楚使来到沧冥后,离恨天便派人秘密联络了他们。离恨天承诺,只要他们能为其所用,他便会说服楚王,借助楚人之力帮他们复国。”巫王听罢,眉间倒是倏然松懈了几分。内侍很快将朱辕携带的供书呈送巫王。巫王却忽然道:“事关离恨天,先将此供书给楚世子看看。”西陵韶华接过内侍递送的供书,看罢,叹了两声,郑重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离侠品性高洁,乃侠中君子,绝不可能做出此事。王上,韶华愿意与他们当庭对质。”所有目光,都落在了这位兰衣世子身上。离恨天一介剑客,不会轻易卷入朝堂纷争。事已至此,绑架含山公主的主谋,昭然若揭。巫王微挑眉峰:“不必了。孤相信,巫国司狱官的能力。真相彻底查明前,就委屈世子呆在驿馆了。”然后,他脸色骤然沉下,厉声道:“传孤旨令,立刻缉拿离恨天!”明染立刻上前一步,展袖为礼,扬高声调:“王上圣明!”只是,费了这么大力气,还是没能彻底赢得这一局,明染心中终是存了份不甘。早朝结束、众人散去后,巫王走下龙椅,狠狠将手中简册摔到了朱辕面上。朱辕额角被砸破,血迹顺着鬓角流到面上,甚是狼狈。他何曾见过主君如此般雷霆之怒,吓得哆哆嗦嗦伏跪在地,却不知自己错在何处。此刻,烈日当空,清华殿的正门外,直直跪着一道人影,正是内廷总管晏婴。见到巫王出殿,晏婴忙爬起来,膝行几步,跪倒在主君脚下,以额触地:“罪奴叩见王上。”巫王一脚踹开他,大步流星的走开,满是嫌恶神色。从清华殿回来后,九辰高烧愈加严重,碧城请不动景衡,只能不停的给九辰敷冰。然而,一上午过去,冰化掉了一块又一块,九辰的烧却丝毫未退,反而有加重的迹象。碧城终于慌了神,再也按捺不住,扔下冰,一口气跑到杏林馆大门前,不停的磕头。杏林馆的医官们看他磕得满额血迹,实在看不下去,好心提醒道:“你一介小奴,馆主不想见你,你再求也无济于事。有这时间,你倒不如想想其他法子。”这话,倒是提醒了碧城。在这森然冰冷的宫闱里,除了“求”,还有一个东西,叫做“命令”。想到这里,碧城立刻爬起来,向章台宫奔去。巫王早朝未归,现在,唯一能请动景衡的,只有巫后。然而,当他禀明状况,心急如焚的在章台宫外等了足足半个时辰,进去通报的宫娥却用一句:“王后忙着同司造官商议事,无暇他顾。”彻底浇灭了他的希望。兜兜转转一大圈,碧城失魂落魄的回到垂文殿,跌跪在榻前,猛地失声大哭起来。九辰被吵得头痛欲裂,浑浑噩噩的醒过来,看到碧城模样,皱眉道:“出了何事?”碧城将头埋得更深,哽咽道:“奴才无能,救不了殿下的病。”九辰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他片刻,忽觉好笑道:“我自己的命,何须别人来救?”碧城有些茫然的抬起头。九辰扔掉额头上的冰,撑着左手起身,道:“我亲自去找景师傅赔罪。”巫王回到垂文殿时,已近正午。碧城正和其余内侍一起洒扫大殿,里殿的榻上,空空如也,并无九辰踪影。晏婴跟着巫王车驾回来,却并不敢进殿,依旧跪在滚烫的石阶上,等候发落。司膳房很快安排了午膳,巫王做到膳案前,将碧城招来,问道:“世子呢?”碧城伏跪着,细声禀道:“殿下高烧难退,找太医令看病去了。”巫王冷笑一声:“他倒是知道心疼自己。”碧城闻言,震惊错愕,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话。不多时,东阳侯在垂文殿外求见,巫王才让碧城退下,请东阳侯一同进膳。这种时候,季礼因何而来,巫王自然心如明镜。果然,季礼一进殿,筷子还没拿起来,便委婉询问巫王如何得知含山公主下落。巫王朝堂上堵塞众人的说辞,别人也许都信了,季礼却深知另有隐情。巫王随意道:“辰儿想明白后,自己招了。”既然是“招”,必然不止想明白这么简单。昨日,那么重的鞭刑,九辰都扛了下来,仅仅一夜,他便改变性子,肯说出真相。季礼心中发寒,根本不敢想巫王动用了何种重刑,才令九辰开口,更不敢想象九辰如今的处境。巫王似是看出他心意,笑道:“恺之不必忧虑,少年人哪个不犯错,只要知错能改,孤会给他将功赎罪的机会。”这恩赦来的太过突然,季礼猛然抬头,目中因激动而流动着泪花:“王上当真肯饶过他这一回?”巫王温颜道:“半月后,威虎军会开始选拔新兵。只要他有本事进入新兵营,孤既往不咎,还会予以重用。”季礼离席,深深一拜:“臣替那混账小子叩谢王上恩典。日后,王令所指,臣必以死报国。”得东阳侯如此承诺,巫王唇角不由微微勾起。杏林馆,景衡举着九辰断掉的右腕瞧了半晌,眉头锁得越来越紧。冷汗,不断顺着鼻尖流下,九辰只能咬牙强忍,不敢多言半个字。此刻,他的右腕部分,已经肿的如同馒头一般,呈透明的深紫色。“不接腕,退热之事,殿下别妄想了。”太医令终于冷静得出结论。九辰收回右臂,道:“子沂明白了,多谢景师傅。”说完,他复问:“我背上的伤,何时能好?”对于这位小殿下的急性子,景衡嗤之以鼻:“殿下背上是骨伤,若想痊愈,养得好了,兴许一年半载就好了,若养不好,恐怕这辈子都得留下痛根。”九辰不想听他说教兼绕弯子,捡着重点道:“什么是养不好?”景衡忽然叹道:“皮肉之伤容易愈合,骨伤却难得很。殿下背上骨伤,全在伤口之下,现在伤口未愈,还好用药。若时间长了,伤口渐渐愈合,再想用药,只能强行撕裂那一道道伤口,如此反复,直至骨伤愈合。其间痛苦与折磨,岂是常人能受?”九辰担心的,倒不是此事,他只是觉得,自己不会有耐心在这种事上花费一年半载。“如果治不好,会如何?”景衡斜着对面的少年:“殿下乃习武之人,使枪弄棒,最易牵动骨头、加深伤口。如果治不好,只能日日与裂骨之痛相伴,直至骨头彻底折断,变作废人。”说到最后,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残忍。他实在想不明白,巫王如何忍心如此行事。九辰听完,愈加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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