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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5(1 / 1)

查访,皆无线索,因此有人猜测延氏是迁族到了海外。九辰觉得嗓子有些发干:“暗血阁伤你,就是为了得到那张图?”延陵呵呵一笑,没说话。这时,巫子玉借了热水回来,见延陵醒了,喜滋滋道:“老天保佑,幸好没出人命。”九辰拧了块热毛巾,替延陵擦拭掉身上血污,便从怀里掏出那瓶五色萱药粉,撒到他伤口上。延陵嗅着那缕幽香,忍不住叹道:“这样上等奇药,用来治鞭伤,还真是暴殄天物!”九辰没理他。延陵却突然道:“你就不好奇,能让云棠乃至暗血阁动心的那半张残图,究竟是什么东西?”九辰想了想,坦然道:“这是你们家族的秘密,贸然相问,有失礼貌。”延陵复露出那抹讥讽笑意,眼底,却划过丝丝阴诡:“这算什么秘密,只要是经历过当年五国大战的人,都会知道它。”九辰还没问,巫子玉便兴冲冲的凑过来,道:“他不感兴趣,我感兴趣啊,快说,到底什么东西?”延陵似乎并不打算隐瞒,很是爽快的应和道:“破云弩草图。当年,四国就是靠它打开了坚不可摧的云国城门。”巫子玉顿时蔫了下去,撇嘴道:“我以为是什么奇珍异宝呢,又是这些打打杀杀的玩意儿,没意思。”九辰默默的消化着这个信息,眼睛微垂,问:“另外半张,去了哪里?”延陵冷笑道:“早就丢了。”他目中隐有伤色,显然不愿再多言,九辰也不好继续追问,便道:“你用延氏来威胁云棠,若他像你索要那半张草图,你如何应对?”延陵毫无惧色,自嘲道:“云棠奉王命铸造破云弩,整整五年,一无所成。等明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他恐怕巴结我还来不及。”见九辰和巫子玉皆是目瞪口呆的望着他,延陵哼道:“待破云弩造成,步兵营的战斗力,岂是骑兵营可比。云棠屈居人下多年,自然想扬眉吐气。”“你们若不信,就去查查这今年的新兵名册,五百多人,将近三分之二都是最下等的匠人出身,剩下的三分之一,不过是掩人耳目用的。威虎军不缺高手,缺的,是能铸造出破云弩的匠人。”巫子玉听得眼珠子几乎都要掉下来,张大嘴巴说不出话。延陵继续道:“外界有传言,说威虎军中,早有铸成的破云弩。各国得不到破云弩草图,只怕少不得要安插些眼线进来刺探消息。”九辰默然,如果真的有人利用云棠欲求速成之心,在今年的新兵中安插眼线,此事,只怕后果要比他造不出破云弩要严重的多。还有幽兰,她如果也是为了破云弩而来,当初在南市铁铺,又怎会把那半张破云弩草图拱手相送。这一切,究竟是谁给谁布的局?过了会儿,延山背着柴木回来生了火,九辰又留给他一些伤药,便出营去了。骑兵营内一袭金衣的男子,打着哈欠披衣而起,甚是郁郁的看着突然闯入的少年,复打着哈欠道:“殿下吩咐之事,属下都照办了,怎么也得等到天亮才能有好消息罢。”见九辰神色不善,他一拍脑门,似是恍然大悟道:“属下知道了,殿下是不是觉得家书写的不够全面,要补充些东西。”说完,他乐呵呵就要去案上翻出来那两根竹条。九辰斟酌着道:“父王所派王使,皆出自暗血阁。能担王使之职,你位阶定然不低,我需要幻血掌的解药。”金衣男子猛一顿步,片刻后,笑意如故:“殿下都知道了些什么?”九辰微挑嘴角,道:“我只需要一瓶解药救同营的兄弟而已,其他的,一概不知。”“龙首四大血卫,是王上最信任的近卫。即使是暗血阁的阁主,无王令,也不可能从他们手中得到解药。”金衣男子缓缓踱了几步,意味深长道:“延氏兄弟的事,殿下最好还是不要插手。有些事,属下力所能及,自然愿替殿下效劳。但有些事,一旦传到王上那里,不止属下要受斥责,只怕殿下,也是吃力不讨好。”九辰摸着箭袖,侧眸道:“王使是在拿父王威胁我?”“据我所知,父王若知晓延氏兄弟藏身威虎军中,只怕,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要他们性命?”金衣男子悠悠笑道:“殿下涉世不深,恐怕还不明白,有些人,不让他吃足苦头,他是分不清哪边是阳关大道,哪边是鬼门关的。”见九辰不说话,金衣男子呵呵笑道:“殿下专心操练即可,余下事,何必浪费心力?”九辰冷冷盯着他,轻笑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王使果然得了暗血阁精髓。”金衣男子依旧呵呵一笑,道:“殿下若无其余话写给王上,属下就回去睡觉了。”说罢,他果然又打着哈欠转回了内帐。九辰默然坐了片刻,一时间也想不到更好对策,便又悄悄潜了出去。------------77.紫衫龙木次日,军中流言四起,大抵是说步兵营那个倒霉的新兵被斩杀后,血流于地,恰好汇聚成一个大大的“冤”字。更诡异的是,有几个骑兵营的新兵声称半夜如厕时,曾听见营门口有呜呜咽咽的哭声传来,他们依稀见旗杆下站着个披头散发的人影,走近一看,却什么东西也没有。由于青岚就是被斩于那根旗杆之下,众人将这些事联系起来,私下里都猜测这个新兵只怕真是被冤杀的,现在,恐怕是化作厉鬼索命来了。据说,鹰击将军听闻此事,亦十分懊悔自己的草率之举,亲自备了厚礼,到云棠帐中请罪,并立下军令状,三日内查出真凶,还步兵营一个清白。云棠得此承诺,似乎气消了不少,点卯操练,也没找新兵们的麻烦,晨练完,便让云霸直接拉着一帮新兵到山里垦荒去了。对于延氏兄弟,云棠的态度更是大转变,不仅一大早就派了军医过来给他们治伤,还破天荒的免了二人的两日操练课程。所谓“垦荒”,其实就是到山间伐木辟田。以破虏营、鹰击营为代表的骑兵营平日忙着操练战术阵法,对此事都是一笑置之,云棠却常以锻炼臂力为由,日日都让他麾下的武烈营将士轮流着进山砍树。那些将士,基本上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起初,一听说要去垦荒种田,都觉得十分丢面子,后来被云棠狠狠整治了几次,便再无人敢抱怨了。而今年,云棠主动要求掌管步兵营新兵操练事宜,竟也忽然大发慈悲,把“垦荒”二字从武烈营日常的操练中剔了出去,只让他们专心日常操练。垦荒之事,则作为步兵营新兵的主要操练课程。九辰右手有伤,一日下来,被折腾的苦不堪言。他们回来时,延山正捧着一大碗肉菜,呼噜呼噜的就着馒头吃,延陵依旧直挺挺的躺在床铺上,冷眼盯着帐顶,一副万事不关己的模样。巫子玉何曾干过这等体力活,只觉浑身骨头都散了架,愤愤抱怨:“这个云棠,上辈子一定是把斧头,整体就知道砍树、砍树!”延陵懒洋洋的翻了个身,话里藏针:“能进山砍树也是种福气,如果有人能帮咱们武烈将军找到他想要的那棵树,可是大功一件。”巫子玉撇嘴:“如此福气,还是落到别人头上吧,我可不要。”九辰正嚼着一块干粮,闻言,抬眸看了眼延陵,若有所思。过了会儿,云霸又带人来了他们营帐,十分客气的请延陵去云棠帐中一叙。延山被云霸砍过一刀,一见此人,就如炸毛的狮子般,抡起刀挡在延陵面前,不肯让他们带人。倒是延陵施施然起身,认真整理好衣甲,又耐心的安抚了一番延山,就不紧不慢的跟着云霸走了。延陵离开没多久,外面营帐忽然又乱了起来,巫子玉出去打探了一番,才知道是鹰击将军刚刚派人带走了两个新兵,说是和青岚冤死之事有关,要严加审问。众人惶惶不安,生怕事态蔓延下去,会祸及自己,巫子玉和延山想起青岚,又是一阵伤感。夜半时,延陵被送了回来,整张脸都是青肿不堪,嘴角和鼻尖还挂着血。延山和巫子玉已经相偎着酣睡过去,九辰枕臂躺在榻上,对着帐顶发呆。延陵简单洗了把脸,便挨着九辰,和衣躺下,双肩微微颤抖。九辰猜测他体内幻血掌毒性又发作了,懒懒道:“瞧你这模样,定是没乖乖交出那半张草图。”延陵笑了声:“我开了条件,他不敢答应,可怪不着我。”九辰侧眸:“什么条件?”延陵挑起眉尖:“我只不过让他喊声「爷爷」而已。”九辰轻轻闭目,感受着这座营帐四周萦绕的内息,道:“暗血阁的人,已经到了,你最好的退路,就是用那半张草图向云棠换取解药。”延陵语气带了丝不屑:“延氏替人背了一辈子黑锅,也该有点骨气了。当年楚公主造破云弩,只怕,也没想到它会成为承载欲望与贪婪的杀人工具。”九辰微扬起嘴角:“你可听说过四个字――以戈止戈。”延陵颤抖的双肩有一瞬的僵滞,默了许久,他哂然笑道:“我所见所闻,只有杀戮而已。”“若有一日,破云弩可成为「止戈」工具,你可愿它重现世间?”延陵懒懒翻了个身,没回答。次日,晨练完毕,延陵一反虚弱之态,坚持要跟着新兵们进山垦荒。众新兵见他不费吹灰之力,便轻松将一颗颗碗口粗的树木连根砍断,都以为他身怀神力,纷纷凑过去讨教经验。延陵却道:“树木皆有纹理,顺着纹理砍,自然事半功倍。”众人按照他指点的方法,砍起树来,果然省力很多。砍到半晌,有新兵发现一棵通体紫色的树木,纹理呈螺旋状,无论照着哪个方向的纹路砍都砍不断。云霸和延山皆是臂力惊人,两人好胜心起,合力握住树干,压弯到地面,谁知,那树干几乎弯成半圆,依旧不折不断。延陵走过去,看了眼那棵树,满是凉薄道:“紫衫龙木,木中国老,岂是凡人能亵渎的?”云霸一把揪住他衣领,激动问:“你说――这就是将军一直要找的紫衫龙木!”延陵露出讥诮之色。当日午后,云棠就亲自带人进山,欲将整棵紫衫龙木连根挖起,搬回营中。可惜,那紫衫龙木的树根遒劲盘结,几乎蔓延进了整座山峰深处,斩不断、挖不出,整个步兵营忙活了一下午,那棵树依然屹立不倒的立在原地。云棠只能回营另想方法,等入夜,又派人将延陵请了过去。但凡知晓些内情的,都知道,当年,楚国九州公主,就是用巫山的紫衫龙木造出了破云弩。云棠五年来一无所获,如今得到紫衫龙木,制造破云弩一事,只怕要有些进展了。连始终坐镇骑兵营、从不露面的王使都亲自到步兵营,向云棠询问紫衫龙木之事,并连夜将这个消息经由暗血阁传给了巫王。延陵翘着腿,在云棠帐中蹭了两碗好茶之后,终于说出了挖出紫衫龙木的唯一方法――炸断树根。云棠斟酌之后,觉得可行。次日,便命人在那颗紫衫龙木附近埋了一圈□□,准备炸山挖树。这日,骑兵营忽然传来消息,青岚被冤杀之事有了新的进展。而这些或明或暗的线索,都把真凶指向了云棠的贴身副将――云霸。据说,那名假扮成骑兵营新兵,假传军令,把青岚骗到鹰击将军大帐的,竟是武烈营一个弓箭手。这两日,青岚化作厉鬼索魂之事传的沸沸扬扬,鹰击将军又严加追查,那人惶惶不可终日,便在半夜时分,偷偷到骑兵营营门口探查情况。这人本想在青岚被斩杀的地方拜祭一下,让那冤鬼莫找自己麻烦,谁知,抬头一看,那旗杆子上果真吊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白影,正七窍流血的望着他。那眉眼面目,竟与青岚一模一样。他惨叫一声,吓得瘫软在地,正好被巡逻的将士逮了个正着。那人自杀不成,几番酷刑下来,便招认这一切都是受云霸指使。目的,就是铲除延氏兄弟的同党。鹰击将军立刻下了道令箭,派人到步兵营捉拿云霸。云霸虽骄横惯了,见这形势,也慌了。他闻风躲到云棠帐中,大呼冤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让云棠给他做主。云棠又惊又怒,大骂云霸“自作聪明”,他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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