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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议亲事(1 / 1)

长蒲城人口有三万之巨, 街道宽阔、建筑高大,可以说是一个繁华的城池了。城中戏坊、青楼、集市、酒楼、客栈个个不缺,因为临近燕都城宿阳, 所以经济十分发达,有钱人多。相比饱经战乱之地, 长蒲的生活可以说是非常安定了。褚建之觅的那个媒婆递来了消息,说找到了几个好的人家。如果他们家有个当家的女人,便可以好好上门相看一番,可是褚建之是一个大老爷们,不方便上门,赵琼一只以男子身份行走,当然也不便上门。褚建之这些年一直没有放弃让赵琼恢复女子身份, 他早些年带着赵琼这个小女孩也觉得不大安全, 就继续让她扮作男孩了,后来生活安稳了,褚建之想让赵琼做回真正的女孩子, 结果她死活不同意。褚建之给她买了好看的衣裙还打了一套银首饰,赵琼起初图新鲜穿戴了一下, 过了两天她觉得实在不习惯,于是又换回了男子的装扮,衣裙首饰都压箱底了。因为此事,褚建之愁白了几根头发, 可又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每年添置新衣的时候都会继续让裁缝给赵琼做男装。再说褚时勉娶亲之事。他一副温润儒雅的长相,满身书卷气,说话做事都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加上他之前很得夫子喜欢, 读书读得好,有不少人家都琢磨着要把自家女儿嫁给他,直到后来褚时勉一直不肯考取功名,又传出了褚家兄弟恃才傲物的言论,来找褚家结亲的人就少了。褚建之不知该怎么相看儿媳妇,赵琼也不知道自己将来的嫂子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好在褚建之找的媒婆是个靠谱的,她把这几家姑娘的情况都摸清楚了。“王家姑娘今年十六,相貌端正,爹是个秀才,娘是一个接生婆,她品行也可,还会识字读书,颇为难得。老婆子我亲自去看过了,确实是个好姑娘。”媒婆道,“隔了两条街还有一户姓刘的人家,他们家姑娘今年二十,是个老姑娘了,全因原来跟她议亲的一户人家儿子掉下马车摔死了,她爹也过世了,剩下一个眼睛不大好的老母亲。刘家姑娘守孝了几年,于是年纪就大了。不过这姑娘模样倒是生得极好,比王家姑娘长得好看。她守孝期间事事都打理得妥当,是个有孝心的,人也能干。”赵琼听得头晕,她对未来嫂嫂没什么太大的要求,反正娶妻的是褚时勉,她顶多是希望未来的嫂嫂会是一个品行端正好相处的人。“时勉,你有什么想法?”褚建之面向儿子问。褚时勉道:“儿子还想先问问爹的想法呢。”赵琼瞅瞅二人,顿觉无奈。褚时勉能有什么想法?他连人家姑娘的面都没见过,单凭媒婆的描述肯定没办法定下来。“王家姑娘识字,大哥觉得她如何?”赵琼认为夫妻感情要想顺遂,还是需要有点共同语言的,褚时勉学问高深,妻子不识字可能会跟他说不到一块话。“识不识字不重要,品行端正即可。”褚时勉道,“我听闻那刘家姑娘是个有孝心的?”媒婆立刻道:“刘家姑娘的爹是个石匠,造房子时被房梁砸到了脑袋才死的,她娘瞎了一只眼睛,这些年全靠她照顾,确实有孝心。”褚建之问:“这姑娘家里还有没有别的兄弟姐妹?母亲只靠她一人奉养吗?”“她是家中独女,这家人福薄,只生了一个女儿。”媒婆道。赵琼听得纠结,要是把人姑娘娶回来了,那她老母亲可怎么办?她又没有兄弟姐妹,总不能把母亲搁在那儿不管罢?褚建之询问地看向褚时勉,褚时勉思索了一会儿,道:“刘家姑娘年纪大,我瞧着她估计会稳重些……”众人又商量了几句,最终褚时勉未来媳妇的人选暂定为刘家姑娘了。褚建之和媒婆说了会儿话,接着又开始考虑彩礼的事情。待事事都询问安排妥当了,那媒婆看看赵琼,一张老脸笑得跟菊花一样灿烂,“你们家这小儿子也到了该议亲的年龄了罢?可需我帮着相看一番?”褚建之噎住了,褚时勉嘴里含的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这事儿不着急,我先等着大哥的喜事办完再说。”赵琼装模作样地道,“哪有大哥的事儿还没定下来,我这个当弟弟的却开始议亲的?”“是这么个理儿。”媒婆笑道。送走了媒婆,赵琼脚底抹油似的溜回房间,说要研习古文。她坐在自己房间的书桌前,盯着桌面上的砚台笔墨,心中浮现一抹淡淡的怅然。日子总要继续过呀。他们在长蒲扎根,如今生活也算走上正轨了,褚建之的生意越做越好,褚时勉也要娶亲成家了,指不定明年这个时候赵琼就能当姑姑了……可是,爷爷如今在何处?易朝州在何处?元璟、元瑶在何处?褚家亲眷在何处?也许有人死了,也许有人还活着,也许有人继续颠沛流离忍饥挨饿,也许有人和赵琼一样找到了一个安身之所。一个被赵琼压在心底很久的念头再次浮了上来——她想回南方。去襄陵看看、去承平看看,如果有可能,赵琼还想去一趟柳陶看看被爷爷卖掉的老宅子还在不在。赵琼是个地地道道的南方人,相比面食她更喜欢稻米,中原四季分明,她比较适应的是南方温润的气候。赵琼真的很讨厌下雪,也特别讨厌寒冷的刮风天,南方冬天大多是不下雪的。哪怕在中原待了这么多年,赵琼还是感到很不习惯。明净的窗纸几乎可以将外面的雪花映出来,她闷闷不乐地看着院子里那个堆得格外丑的雪人,心里期盼寒冷的冬日赶紧过去。赵琼喜欢过年时喜庆热闹的气氛,因为她的生活实在是太无聊了,无聊到她想给自己多找点事儿干干。写戏文就是赵琼一时无聊的行为。爷爷说书的本事好,赵琼听着这些乱七八糟的瞎编的故事长大,渐渐的也变得很会瞎编了,有一段时间她天天去戏坊里面看戏,结果发现戏坊里面翻来覆去的就会演那几部戏,赵琼一时起兴就写了一部戏文,然后卖到了戏坊,没想到演出来之后还挺受欢迎的,后来赵琼就经常写戏文卖给戏坊了。一部戏可以卖不少银子,赵琼靠着卖戏文攒了一点积蓄,在长蒲城有了些名声,夫子还骂她不务正业,净写这些俗里俗气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其实她写的那些东西是没什么深刻内涵的,就是老百姓爱看这些爱情故事、家长里短、帝王将相,所以她就专门写这些观众喜欢的内容,于是捧场的人就多了。天气寒冷,赵琼这段时间不常动笔了,因为冻手,而且砚台有时会结冰。家中炭火有限,白天只会在一个屋里烧着炭盆和小炉子,晚上的时候为了御寒才在睡觉的屋里烧炭火。赵琼刚想拿出一本古籍读读,透过窗纸却看见院门被推开了,一个有点眼熟的年轻人站在院子里对赵琼的房间招了招手。赵琼推开窗子对他喊道:“有什么话进屋说。”她喊完这句话就关上窗子,转身进了客厅。掀开门帘子走进来的人身着灰色布衣,脸上那双明亮的眼睛衬得他十分机灵。“赵哥,你这段时间有写戏文吗?”他搓着手,脸被冻得通红通红的。“没写呀。”赵琼道,“这么大冷天的会有人过去看戏吗?”这个年轻人是长蒲一家有名戏坊的打杂伙计,赵琼因为戏文之事和他打过几次交道。“哎,这不是过年了吗,大户人家会请人过去唱戏,老板想趁这个时候多赚点钱,”年轻人道,“往年演的那些戏目都太老了,去弄点有新意的才好,老板让我来问问你这段时间有没有写新的戏,最好是那种寓意喜庆的。”“天这么冷,我都不愿意伸手,更别说动笔了。”赵琼嘀咕。年轻人央求道:“赵哥,你可行行好罢,你瞧这外面下着大雪的我老板都把我给撵到这儿了,让我问你要戏文。我们老板说了,过年的时候要是能有新的戏文就给你加价钱。”“加价钱?加多少?”赵琼见钱眼开,直截了当地问。“这个数。”年轻人比了个手势,道,“赵哥,我瞧你家也不穷啊,怎么这般喜欢钱?不是说读书人都很清高吗?人人都说褚家兄弟恃才傲物,却没想到你是个喜欢钱的。”“瞧你这说的净是歪理,笔墨纸砚哪个不需要花钱?一本古籍几两银子能把一户人家给拖垮了,读书人想清高也要有清高的资本啊。”赵琼哼了一声,“小时候穷怕了,有钱万事不愁。”“你还没告诉我到底要不要写戏文。”年轻人问。赵琼道:“当然写,我跟谁过不去都不会跟钱过不去。”二人商量好,赵琼让他过上几日再来取戏文。那戏坊的伙计临走时道:“有一个大户人家的夫人特别喜欢你写的戏文,前段时间还专门把我们戏坊的人叫到她府上,让我们给她唱戏。”“大户人家?哪种程度的大户人家?”赵琼随口问了一句。他道:“听说人家丈夫在宿阳任职,至于几品官儿,那我就不知道了。你不知道她家的院子有多气派,进去都能迷路,居然还在府里面专门修了戏台子……”“得了,那位夫人家再有钱有势也跟我没关系,我就是一个写戏文的。”赵琼打了个哈欠,开始赶客了。“怎么没关系?要是你得了那个夫人的青眼,说不定就能平步青云了呢?”年轻人恨铁不成钢道,“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喜欢你的戏文,一个月要听两三遍呢。”赵琼不甚在意,“写个戏文而已,她喜欢便喜欢,喜欢我戏文的人多了去了。”如果有一天她不凭借戏文得人赏识,而是凭才学得人赏识,那才是真的有本事。褚时勉在清扫院中的积雪,他看见戏坊的伙计从门中出来后径直走了,不由皱起了眉。“琼儿,你莫要总写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多读读书都比写这个好。”他道。赵琼从台阶上跳到积雪里,在洁白无瑕的雪地上留下两个脚印,她也从墙根儿拿了个扫帚,帮着清扫院中积雪。“能赚钱写着还有趣,我也就写着玩玩,不会耽误读书。”赵琼挥舞扫把赶走落在房檐的麻雀,“爹去哪了?”褚时勉瞥了赵琼一眼,“在后院儿给鸡烫毛。”“大哥,你还记不记得我从前说我想游历天下?”赵琼突然问,“燕都城近在眼前,我却没去过,想想觉得有些可惜。”宿阳也是周朝都城,总共经历了五六百年的风雨变迁,是中原最繁华的地方,赵琼已经想去那里很久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还是一辈子不要去的比较好。”褚时勉道,“天子脚下,易生事端。”作者有话要说:将近凌晨四点……终于改好了。作收加更搞完了,逼死我这个无存稿星人qaq过渡完就开始搞事情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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