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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下雪了(1 / 1)

太冷了。这个冬天格外漫长难熬, 赤河城人口有三千,驻守在此地的士兵有八千,离赤河最近的城池是二十公里外的厉城, 那里驻扎着两万兵马。赤河一线的城池都驻扎有军队,这里是抵抗狄族的防线, 赤河城不过是一个稍小一点的边陲城池,这儿的守城大将名为裴丛予,是四品武将,易朝州受其赏识,先是成为他的亲卫,后来又成为了他的副将,这么多年过去了, 他如今已是从五品的游骑将军。“易大人, 裴大人叫您去营帐。”有一个小兵前来禀报。寒风卷起雪粒拍打在他的脸上,易朝州感觉自己的脸和嘴唇都要被冻得僵掉了,他缓缓点了下头, 一步步走下城墙台阶。城墙还未修缮完毕,今年雪灾严重, 有一段破旧的城墙垮掉了,易朝州不只要主持修好城墙,而且还要指挥积雪清扫的工作。要办的事情太多了,而裴丛予手下能用的人又太少。他之所以看中易朝州, 是因为易朝州会识字。裴丛予就是身上有一把好力气,大字不识一个,连军机密报都只能找人念,当时在军队中任职的文将感染风寒而死,裴丛予找不到人给自己念字了, 整个赤河军队人数有八千之巨,愣是没有一个能完完整整把信件念出来的人。易朝州揪住了这个机会,被裴丛予带在身边。刚开始他的主要工作就是给裴丛予念念信件,念念军机密文,后来裴丛予看他办事能力还算可以,于是就有了提拔的心思,易朝州得以在赤河城中拥有现在的地位。裴丛予的营帐是用厚实的羊毛毡围成的,密不透风,隔绝了外面的严寒,里面还烧着暖融融的炭火。易朝州掀开帐篷走了进来,看见裴丛予正研究一张地图,上面用朱红色的颜料勾出了战略要地,用青色的颜料勾出了狄族可能活动的地点。“将军。”易朝州抱拳行礼。“厉城送来的密报和地图,你看看。”裴丛予指了下桌上搁着的信纸。裴丛予找到了别的识字的人,易朝州现在已经不需要亲自给他念这些军机密报了,但是他习惯找易朝州一起商议这些事儿。燕的武将实在是少,赤河城能管上事儿的武将就裴丛予和易朝州两个人。易朝州一目十行地看完了信件上所写的内容,眉头越皱越深。厉城的主将已经派了一队士兵前去探查狄族活动了,他建议各个城池的主将保险期间应派一队士兵前往城池外围的群山密林之中侦查,防备敌人突然袭击。信纸厚实,上面还写在历城五十公里外的群山之中发现了马蹄的踪迹,但没有发现狄族的人。“三个月前,白狄还从咱们这儿打劫了一批粮草,冬天了,生活难,他们劫走粮草估计是为了好好过冬。算算时间,现在他们应该吃完了粮草。”裴丛予慢慢地说,“再有一个多月,积雪就会化掉,那群土匪可能还会前来劫掠粮草,再加上历城周边的异动……情况有些不妙。”姬征虽与狄族议和,但因为狄族内部部落纷争不断,所以各个边陲城池时常遭受他们的侵扰,只是不曾爆发大规模战役。姬征对于这些侵扰通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没发生过,燕实在无法支撑大规模的战争了,八年休养生息,燕兵力确实恢复了一点,却又全部耗在了和中原与南方的战争上。北地武将空缺,最大的原因就是姬穆进攻势头凶猛,一些有才干的武将都被拨调到了雁棱山脉一线的战场。“还有两年,皇上与狄族定下的议和协议就要作废了。”易朝州放下信纸,“或许对于狄族来说,早两年和晚两年没什么区别。”“凶蛮不开化之人……对于他们来说背信弃义不算什么。”裴丛予冷笑一声。狄族极端好战、好杀,他们擅长铸造兵器,善于驱使马匹,而且仇视外族。燕与其积怨已久,姬征为顾全大局不得跟对方和亲,狄族答应了,但这对于燕来说却是莫大的屈辱。“城墙修得怎么样了?”裴丛予问。易朝州道:“再有两三天就可完工。”裴丛予点点头,“城中积雪可清理干净了?”“城墙和主干道都清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地方难以清理,只能等雪慢慢化掉。”易朝州道,“城南边儿有百姓的房子被积雪压塌了,我需要抽调一些士兵帮助他们修缮房屋,还需要重新盖个粮仓,到处都要用人……而我们人手不够。”“不必理会那些百姓,跟军中之事相比,区区几个破房子算得了什么?”裴丛予不满道。易朝州低声解释:“只是为安民心,入冬以来,城中已冻死了百余人了。”“你自己看着办罢。”裴丛予皱了下眉,终究是未曾阻拦。“那末将便将八千多士兵整编一番,轮流练兵,轮流干活。”易朝州道。裴丛予道:“可。”“侦查敌情之事该如何安排?”易朝州问。裴丛予眼睛盯着营帐中的地图,沉思片刻,“先抽调十人前往山林之中,令他们七日后返,若他们有所发现,便继续增派人手前往侦查,若无发现……就先按下此事,专注练兵。狄族不可能在严冬之时进攻城池,至少也要等到开春。”“是。”易朝州道。裴丛予看了眼易朝州,道:“你坐罢,我让伙房做了烤羊肉,咱一块儿吃点儿。”“半个时辰前刚刚吃过饭食。”易朝州道。“白萝卜猪杂碎有什么好吃的,那可是整只羊,好久没那么痛快地吃肉了,我请你吃你还不吃?”裴丛予拍拍易朝州的肩膀,笑了一声,“可惜没有酒,我以前爱喝酒,没酒活不了,现在几个月没沾一滴酒了,急得我浑身不得劲儿,但还是不能喝。”军中禁止饮酒,因为会误事,裴丛予自己都不碰一滴酒,易朝州身为下属自然也没有理由饮酒。烤全羊很快就被端了上来,肉上面还滋滋儿冒着油,香气溢满整个营帐。“吃!”裴丛予撕下一只羊腿张嘴就咬,吃法极为豪迈。易朝州也不客气了,冬天物资稀缺,很难吃到什么好东西,想弄点好肉打打牙祭真是难。“今年的冬天雪下得真厚,”裴丛予看见易朝州手上的冻伤,笑道,“你这个南方人到北方这么多年了,还没习惯下雪呢?”易朝州愣了一下,道:“我还是更喜欢南方,暖和。刚到北方的第一个冬天,我差点被冻死。”营帐被寒风掀开了,他走过去把帐篷盖严实,看见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可能一辈子都回不去了。”易朝州轻声道。……赵琼住在元氏府邸好好享受了几天被人伺候的日子。她每天一睁眼,洗漱的热水已经被烧好了,她洗漱完坐在桌子边上,早膳正好被端了上来,她想吃酥油饼就吃酥油饼,想吃小笼包就吃小笼包,想喝小米粥就喝小米粥,如果赵琼说她想吃点新奇的东西,厨房里端上来每盘食物都会摆出不同的花样。“我住在你家都要被养成个废人了。”赵琼对元璟道。“我好歹也是朝廷正三品大员,和我官职品级相同的人家衣食住行更加奢侈。”元璟淡淡道。元璟白日里在大理寺忙活,只有晚上的时候才会有空和赵琼他们说几句话。他喜欢下棋,赵琼陪他一起下棋,两人棋逢对手,一盘棋通常要下个好半天才能分出胜负。“等雪化了,我们就要离开了。”赵琼落下最后一子。这一盘棋是她赢了,但她却无法生出什么欢喜的情绪。元璟将棋盘上的白子黑子收拾的好,问道:“你们商量好了?”“基本上商量好了,我们一家人独身前往太过危险了,我爹的意思是雇佣一伙信誉好的镖队护送。”赵琼叹了口气,“湘玲这孩子也跟我们一起去。”“你们若在宿阳随便找个镖队有些不大保险……你且放心,我会找合适的人去护送你们。”元璟道,“此事我会秘密安排,人数不宜过多,我会挑我信得过得人。”元璟在宿阳这些年也是收拢了一些人手的,他如果不多长些心眼,估计就被钻场上那群人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了。“我爹打算去南方找褚氏了,而我爷爷不知道还活着没……易朝州独身一人在赤河,他该怎么办?”赵琼打开身边的窗户,抬手接住了一片飘下来的雪花。元璟抬了下眼,“……你想去找他?”赵琼默默点头。“去南方,需要穿过雁棱山脉一线的战场,去北地,路途同样艰险遥远。既然去哪边都不容易,那我们一行人索性就分开行动罢。”赵琼道,“我爹他们和易朝州没什么深厚的感情,他们肯定更想去南方,我不想让我的想法影响到他们,那便分开走罢……”“褚七叔不会同意的。”元璟温声道。“唉,我也不想跟他们分开,可是如果我不去找易朝州,还有谁能去找他呢?”赵琼望着窗外,低声道,“易朝州没有爹娘没有亲人,襄陵之祸过后,与他关系最近的人……是谁?元璟,你身份不便去寻,如果我再不去找易朝州,就没人会去找他了。”人生在世,总有事情不能两全。赵琼做出了这个选择,就势必放弃其他的东西,付出这种代价也许值得,也许不值。可感情这种东西不能用值不值来衡量。作者有话要说:十分抱歉,三次元的事情实在重要,而我又卡文,熬到凌晨总算写完了,撑不住了,我要先睡觉,明天再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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