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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1 / 1)

贺大根这会儿哪儿还顾得上和他理论。从地上爬起来,他满脸阴沉地扯着王氏回家去。看样子,他家里要不太平了。张河呆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道:林轩,不是吧,你真看见他和王家的管事不清不楚?贺林轩正忙着哄儿子他已经知道诺儿为什么哭得这么难过。不是六毛打他,而是说他和阿爹被阿父丢下的事。他对于别人家的糟心事不关心,但见李文斌也惊疑不定的模样才说了。我只看见他和那王家管事去年在山上拉拉扯扯,旁的倒没什么,就是说了一些儿子不儿子的话。阿嫂,你看六毛,和贺大根有一根头发长得一样么?张河倒吸了一口凉气。贺林轩也是看到王氏,才从原主的记忆里捕捉到这个秘闻。镇上王家,也就是李文斌的前夫家,在贺家村养着一座桑树山。每年春天都会派管事来打理,贺家村的夫郎也会去山上应征赚些钱添补家里。那管事好色,总是动手动脚,牵扯了不少人。骂人不揭短,贺林轩本没想做的这么绝。可他不过走了一天,连他夫郎被退回家这种话都说了,指不定私下里怎么编排。这触及了他的逆鳞。现在有王氏一个出头鸟,料想其他人投鼠忌器,就该知道他的夫郎不是他们能随意取笑诅咒的。经过这么一遭,李文斌的多愁善感也散了。仔细问了贺林轩此行顺不顺利,有没有被为难,又催他到屋里亲自看了,确定他没有受伤,李文斌就放下心来。贺林轩今天只在山上用果子填肚子,这会儿已经饿了。他要去厨房帮忙,张河没让,李文斌也不肯他再辛苦,只打发他去陪儿子。贺林轩心里也牵挂着,没有坚持,转头把诺儿抱到了屋里,说父子俩的悄悄话。是不是生阿父的气了?贺林轩让儿子站在自己腿上,低头问他。诺儿摇头,但还是说。你说和阿爹一起来接我。贺林轩没用孩子话哄骗他,低声说:因为阿父想早点接你和阿爹回家,所以昨天才没来阿伯家找你。昨天阿父去了山水镇,阿父以前和你说过的。那个地方离咱们家有点远,比山里还远,所以阿父现在才回来。诺儿眨了眨眼睛。阿父还要去吗?贺林轩笑起来,在他脑门上亲了一口,说:不去了。就算再去,也带你和你阿爹,咱们一家人一起去。诺儿这下安心了,咧嘴,重展笑容。贺林轩忍不住抱起他,往上抛了抛。玩了几次飞机,他才把咯咯直笑的诺儿抱到怀里,凑在他耳边低声哄他。阿父这次赚了大钱,都藏在咱们家了。等回去,阿父偷偷给你一两银子,和以前的铜板放在一起。诺儿说好不好?他语气里带着些得意。毕竟这次真的干了一票大的,至少两三年里不必再为这个税、那个钱发愁了!银子?诺儿还没有这个概念。贺林轩简单地和他说:一两银子,相当于一千个小铜板。诺儿不是学到一百的数目了么,一千等于十个一百,你的小手都数不过来呢。诺儿明白了,就是很多很多小铜板的意思,当下脸上就乐开了花。自从阿爹给他做了衣裳,终于不用再穿阿兄的旧衣,他早把糖葫芦忘在脑后,一心一意想攒着钱再给阿爹买布呢。他已经问过阿父,他已经问过阿父,五百个铜板就能买到一匹好布,一匹布能做好多衣裳。等阿父带他们回家,他的小铜板就够了!李文斌过来招呼他们吃午食,见刚才还哭唧唧的诺儿这会儿已经乐得找不到北,心里纳罕。你怎么哄的,可别太惯着他。诺儿赶紧朝阿父摇头,不让他说。他也想像阿父一样,给阿爹制造惊喜。贺林轩从善如流,呵呵笑道:没什么,诺儿本来就是世界上最乖的孩子,才不爱哭呢。诺儿,你说对不对?诺儿小鸡啄米一样地,在阿父怀里点头。李文斌看得直笑,也不问了,只喊他们出去吃饭。临出屋子,贺林轩从背后用力地抱了他一下,一口亲在花菱上。勉之,我昨晚想你想得睡不着,我们快点回家好不好?李文斌的脸一下子热了起来。但这次他没顾着害羞,反而主动地握住男人的手,轻轻点了点头。他也想他,想得一夜未眠。不过话是这么说,吃过饭,贺林轩还是先往里长家走了一趟。他家大儿子的夫郎先看到他,心里就是一阵发憷。贺大郎在村头把贺大根家的六毛吊在树上打,王氏上门说理的事,他也听说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在李家没闹起来,贺大根反而关起门来把他夫郎打了一顿。王氏那哭声惨的,半个村子都听见了。这下子,村里人对这杀牛贼更是畏如虎狼。阿父,山上的贺大郎找您!他朝屋里喊了一声,匆匆躲开了。不多会儿,正在屋里抽旱烟的里长走了出来。打眼,他就注意到贺林轩两手空空,吐出一口烟气,语气不咸不淡地招呼了声:大郎来了,进来说话吧。他当然也听说了贺林轩今天在村子里做的轰动事,不过他更在意对方的来意。这几天不少人来他家里,无非是为了秋税的事。他可是清楚现在镇上野禽的行情已经越来越差,贺林轩今年又才娶夫郎,上赶着给李家送了不少好处,怕是情况比山下颗粒无收的农户都要差些。里长心里计较着,想着先听听贺大郎的说法,再看如何打发他。贺林轩也没同他拐弯抹角,直接就道:里长,我今日来是有件事求您帮忙。里长心道果然,脸上就更多了一分轻慢。当年的事他们二人心知肚明,但他却不怕贺林轩报复。就像贺林轩和李家人说的那样,里长这些年巴结着县衙,没少祸乱乡里。造了这么多孽,他不仅平安无事还从中捞得不少好处,胆子早就今非昔比。可以说他现在只畏惧鬼神,贺家村的人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更别说贺林轩这个没钱没势的猎户。只需给他加点人头税或行猎的山地税,这小子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一家子死活还不都拿捏在他手里?不过么,如果这小子好言好语地求自己,他却是不介意容他一些时日。这般想着,里长却听贺林轩说道:地里闹干旱,山上最近也乱起来了。我自己倒是不怕。只是里长也知道我才成亲,家里还有个三岁的孩子,实在凶险。前几日狼都到了屋外,我点了一夜火它才肯走。这不,家里实在不能住人了,我才把夫郎他们送到山下来。这两日,我在山上走了走,看到野兽已经在山里待不住了。我一个人实在对付不了,就想着您能不能帮忙在村里找一处屋子,让我一家住下咳咳。里长听到这里,出声打断了他。磕了磕烟杆,里长咧开一口黄牙,不急不慢地说:大郎啊,你也知道,你入狱后村里虽然没有把你从咱们贺家宗祠族谱里除名,但是你家原来的田产房屋都被没收充公了。那房子早被分配给了别人,你现在问我要,这不是难为我吗?听他说起这些,贺林轩脸色有些难看。但他没有对里长耍横,只是低下眼睛说:里长误会了。我不是要以前的房子,村里有些废弃的屋子,收拾收拾应该也能住人。里长却摇头,那些屋子虽然空着,但都是有主的。大郎,我不是不能替你做主,只是你现在是猎户籍,这事可就难办了。村里的田产房屋是可以买卖,可官府说了,这事只能由农户籍的一等良民来办。顿了下,他笑着建议:不如,你先到县衙改了籍贯,再来寻我。到时候,我一定尽力给你和村里乡亲说说,看哪一家有多余的田舍,愿意买卖与你。一席话听得贺林轩脸色大变。第29章面对里长的刁难, 贺林轩再忍不住站起身来。里长,猎户改商籍容易, 改换农籍,却要百两纹银!我如何拿得出这笔钱?里长看他着急,却笑了。你年轻力壮,这有何难。四月里不是才打到一头熊,到镇上换了十两银子吗?左不过, 再去打十头,这百两银子还不是手到擒来?大郎啊,规矩都明明白白地摆着,等你改了农籍, 我也好给你按章办事, 是也不是?十头熊,你说的轻巧!贺林轩满脸胀红, 咬紧了牙根,狠声道:我真要这么干,哪儿还有命在!届时我夫郎幼子,还能有活路?里长听得直冷笑, 呵,你操心的倒是不少。没了你,你夫郎还不能活了?有了二家,难道还寻不到下家不成?你!!贺林轩暴怒地拳砸桌子,你不要欺人太甚!里长也站了起来!他摔了烟斗,狠厉地看着贺林轩喝道:贺大郎, 我对你好言好语,你可不要不知好歹!再跟我胡搅蛮缠,你那儿子也不必交半人头税了!三岁又怎么了?只要是个丁户,他有的是法子让贺大郎交足那小哑巴的人头税。贺林轩听明白了他的威胁,一时惊怒交加却也只能隐忍不发。半晌,他才咬牙道:里长放着我一家三口的死活不管,就不怕这些畜生吃了我们不够跑下山来吗?往年那些畜生下来的还少?里长冷嗤一声,很是不以为意。就是去年那两头狼,今年的野猪,还不是被乱棍打死。就是来个十头,我贺家村也叫它们有来无回!见贺林轩还要争辩,里长不耐烦道:没有别的事,你还是赶紧走吧。至于买房屋的事,你改了户籍再来同我说。贺林轩气得摔门而走。这一番话,被同样来找里长打听秋税的两个乡亲听见。到了傍晚,差不多整个村子都知道贺大郎山上的家遭了狼,这才把夫郎孩子送下山。他们没对杀牛贼一家的安危担忧,只是都留意起贺林轩说的畜生下山的事。今年天气这样坏,那些畜生要是在山上没吃痛快跑下山来可怎么好?这些都是后话,只说贺林轩气冲冲地从里长家里出来,一路上不少人看见他脸色奇怪,但都不敢问他打听。到了李家,迎面就遇上提早回来的李文武。李文武被他的脸色吓了一跳,急声问:林轩,出什么事了?他一进村子口就听树下乘凉的老人和他说,他弟婿在树下吊了别家孩子打的事。不过他知道,这种事绝不至于让贺林轩表情这样难看。贺林轩给他使了一个眼色,语气还是很不好地道:阿兄,我们回家说。李文武反应过来,前后脚进了家门,就把院门栓上了。追上贺林轩,他压低声音问:到底怎么了?贺林轩咧嘴一笑,也小声说:装一次孙子而已,我糊弄人的。李文武这才放心。李文斌叔嫂正在堂屋说笑。张河见他们凑在一起说话,脸上的表情还有几分古怪,连忙问:这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呢嘘。李文武赶紧给他打了一个手势。贺林轩上前拉住夫郎的手,问了诺儿和李信在房间里写字,就招呼他们去了后屋。到李文斌的屋子里坐下,贺林轩才说:有些事家里不方便说,免得隔墙有耳。这里先给阿兄阿嫂透个气,我这趟出去收获不小。顿了下,他露出一个笑容,道:这两天累阿兄阿嫂替我操心了,阿兄过几日歇工的时候上山来,我有事同你们商量。李文武忙说:我今日正巧和掌柜告了假,明日我们一起回山上。他实在不放心家里,而最近酒楼生意冷清,他并不忙,索性就回家了。本来是想着要是贺林轩还不回来,趁早去寻他,现在倒是凑巧。贺林轩想了想,说:家里放了点东西,不好一直空着。我和勉之过会儿就带诺儿回山上,阿兄阿嫂明日帮忙带点雄黄到山上来。说着,他把今天他在里长家里演的那一出简单地说了说。交代他们道:我打算等秋税收了就开始动工建房,不方便让人上山来。和里长说山上闹狼只是第一步,以后还有别的章程,阿兄阿嫂要是听见别人胡说,别往心里去。李文武和张河见他有自己的打算,就没有多问。只是李文武还是忍不住说他:往后可要先和我们打声招呼。像这回,勉之也不肯和我们多说,叫我们怎么放得下心呢。贺林轩连连道歉,说:再没有第二回 了。再和兄嫂说了明日上山来的事,贺林轩就带着夫郎儿子回家了。到家后,贺林轩还是谨慎地检查了一下家里,确定没有不该进来的东西,他才把藏在房梁上的包裹取下来,拉着他们回屋。从李文斌手里接过诺儿,贺林轩把包裹塞给他,坐下来看,可别吓着了。包裹沉甸甸的,李文斌拿在手里心就开始跳了。打开两层的包裹,看到里头白花花的银子,几乎都要叫出声来。他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下了死力气,倒把贺林轩弄心疼了。犯什么傻,要掐掐我。李文斌说:你先别和我说话。他把银子倒在床上,一块块摸过去,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他年幼时享过别人享不了的富贵,但也正是因为被养得矜贵,从未亲手沾过黄白之物,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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