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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1 / 1)

虽然磊落,但到底伤了情分。贺林轩笑容未变,也不觉得这做法尴尬,道:陛下说的很对,却不是全部。哦?天顺帝洗耳恭听。贺林轩道:我这么做,还有第三个也是最重要的目的。那就是贿赂您。噗。感觉到气氛沉重,喝茶来缓解不自在的张三水呛了一嘴。李文武赶忙给他拍背,阿父,你没事吧?张三水摆摆手。他当然没事,有事的事贺家这小子,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莫安北也忍不住出声了,说贺林轩这张嘴,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秦老再看手中文书,果然上面写的这多缴纳的三成税银不是给户部给国库,而是给陛下本人的。贿赂朕?天顺帝哭笑不得,林轩,你这么一说,朕觉得银子烫手得很呐。贺林轩摆手道:人之常情而已,有什么不好说的。正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托了阿兄的福,我才得了这个机会笼络您。说起来,我贺林轩就是一个生意人,交情是一回事,生意是另一回事。大家各取所需,陛下委实不必有顾虑。天顺帝叹道:朕不希望你我之间变成一桩交易。贺林轩摇了摇头,我与陛下自然不会,不过四方来贺与朝廷又是另一说。陛下,您说呢?天顺帝虽还有些不适应他的直来直往,但不得不说,贺林轩这样的做法才是最简单,也最让人舒服的。略一沉吟,他欣然点头道:既如此,你这份贿赂,朕受了。林轩坦荡,朕也不与你说那些虚言。其实,朕今日到府上来,除了请教充盈国库一事,还有另一件事。贺林轩和李文武相视一眼,道:您请说。天顺帝看着贺林轩,郑重道:朕还缺一个户部尚书,不知林轩你,意下如何?此言一出,书房内蓦地一静。而此时的后院游乐场,却是鸡飞狗跳,兵荒马乱。李文斌和张河原本在廊下轻声说话,他们都有些担心书房里的事情谈得如何,是否进展顺利。尖叫声突起,他们惊忙转头看,就见二殿下从秋千上摔下来!原来,张家几个小子也跟着张三水来府上玩。他们和三位殿下一起长大,彼此十分熟稔。见二殿下因为害羞抢不到玩具,虎头虎脑的张五郎替他出头,又主动请缨给他推秋千。没成想手下没有轻重,秋千飞的太高,二殿下害怕,没抓牢绳索就掉了下来。荡回的秋千险些砸到张五郎头上,好险是李信一把抓住,情急之下他也摔了一个跟头。阿兄!诺儿赶忙去扶他。二殿下懵懵地坐在原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一手的血。哇的一声却是三殿下和张家小五郎被吓坏了,大哭出声。阿爹!阿父!诺儿急得六神无主。李文斌和张河唬了一跳,赶忙冲了过来。一边让人去请大夫,一边去看二殿下的伤势,只见他吐出一颗牙在手心,眼神呆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坏了。三殿下看见,顿时哭得更伤心了:阿兄,你的牙,牙没了。大殿下也急得掉了眼泪。二殿下像是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一样,也跟着哭了出来,把李文斌他们急坏了。动静闹得太大,贺林轩等人赶来的时候,大夫也到了。老大夫不知道皇帝陛下就是这孩子的父亲,见他一脸着急,笑呵呵地说:没事,孩子到换牙的年纪了,牙齿本就松动,摔跤掉牙很正常。今天不掉,以后也要掉的。就是这段时间饮食注意些,别吃粘牙的糕点和辛辣甜腻的东西就成。说着,他开始收拾药箱,说医馆里还有病人在等,连药都没开,潇洒地走了。众人面面相觑。听说了事情的始末,张三水歉然告罪:陛下,是孙儿莽撞了。张五郎跪在一旁,抽抽噎噎的,满脸泪痕,可见是被吓得不轻。天顺帝哪能苛责孩子的无心之失,连说无碍。只是心疼小儿,到底不能放心,道了失礼,便要带儿子回宫去看御医。临走的时候,他道:林轩,朕方才所说之事,你好好考虑,朕随时等你的答复。贺林轩行了一礼,草民遵旨。他走了,秦老一行人也不便久留,纷纷告辞。诺儿看看虎着脸的张家阿公,再看看哭丧着脸跟着他回家的张小五,心有余悸道:阿父,五郎是不是要被打屁股了?贺林轩摸摸他的脸,诺儿吓到了没有?诺儿摇了摇头,叹气说:长泓阿兄这样可不行啊,摔疼了都不吭声,反应慢了好几拍,以后肯定要吃亏。瞧他一脸操心的模样,贺林轩笑出声来。李文斌没有留意父子俩说话,回到府中,他便等不及地问道:林轩,方才陛下所言何意?李文武便把书房里发生的事情简单地提了提。不说李文斌和张河,他也是始料未及。看着贺林轩平静的神情,李文斌心里有些不安,低声道:林轩,你似乎并不意外那你打算如何应对,答应么?第93章答应么?贺林轩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抚了抚李文斌的鬓角, 轻声问道:勉之,你可曾想过, 安平侯他们给皇帝送了君妃后,下一步要做什么?李文斌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他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但他和李文武熟读大梁史书,细一深想,不由都有些心惊。林轩, 你是说预想到某种可能,李文斌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贺林轩揉了揉他的眉心,见李文武的表情如出一辙,而不解深意的张河忧心忡忡的模样, 笑着说:好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大不了的。先不说这个, 都到午时了,我们去做素肉大餐。说着,他把诺儿放下来,让他和李信去隔壁安慰安慰五郎, 要是他阿公还生气,就哄哄他。诺儿挂念着素肉,想第一个品尝,不过李信看出长辈们有话要谈,贴心地带阿弟去了张府。贺林轩却没有深谈下去,带着李文斌去厨房做饭。见状, 张河纳闷道:夫君,刚才林轩说的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接受,还是不接受?李文武:林轩可以选择,但其实,他也没有选择啊?张河被他搞糊涂了。李文武叹了一口气,打发下人退下,拉着夫郎说:最近朝堂这么热闹,我也和林轩说过几回。他说不争不显不露,那是出家人做的事。身在朝堂,就要争陛下的宠信,彰显自己的功绩,露出自己的才德,这才是常态。我本来以为他是要我看个热闹就好,却忘了,我们也在热闹之中。看他面露疲累,张河蹙眉道:可是我们侯府只有虚衔没有实权,他们争他们的,和咱们有什么干系?干系大了。李文武敲了敲自己残疾的左腿,苦笑一声,现在的局势,说白了就是陛下和百官在打擂台。军方他们是争不过了。在内,浩海阿兄刚被擢升禁军统领,护卫宫城,清之阿兄掌管京城巡防,自是固若金汤。在外,北地九州自不必说,其他地方的驻军,但凡和陈家有丝毫牵连,主将都被换成陛下身边的近卫将领,同样忠心耿耿。如此一来,他们只能文斗。他们?张河疑惑,除了安平侯、镇南王这一派,还有别人?李文武点头,在京宗亲,各地藩王,他们的立场是一致的。你想啊。这些宗亲,不说这些年干过什么好事,就说当年陛下被贬为郡王,他们屁都没放一个。哪一个和陛下同心?这些,他们自己心里都有数,知道自己不讨陛下喜欢,保不齐收拾了陈氏,下一个就轮到他们了。至于藩王,陛下在军方只手遮天,他们岂能不怕?如果能绊住陛下的手脚,不去找他们的麻烦,他们当然愿意推波助澜。京中局势更是复杂。且说安平侯和镇南王这两位异姓王侯,百年大族,都有实权在手。历经天齐朝的旧臣里,属他们两个职权最高,身上的污点最重,也是陛下最看不顺眼的。可是当初没有这两颗墙头草帮忙,把陈敏祯和他的心腹扣下,又暗中游说,百官也不会那么快就倒戈陛下。新立之事就要费上许多周折。如此说来,他们也是功不可没,于公于理,陛下都得忍着他们说着,李文武压低声音道:林轩怀疑,陛下和他二人应该早有盟约,联姻就是其中一个条件。张河一惊,可是陛下不是一直没有理会他们上谏纳君妃的奏折吗?莫不是陛下想反悔?李文武摇了摇头,沉吟道:反悔不至于,只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是陛下占了优势,当然不会听之任之。顿了下,他靠近张河耳语道:你没忘了圣慈太后是怎么死的吧。闻言,张河微微吸了一口气。他当然没有忘记!圣慈太后,也就是天顺帝的生父。当年先帝驾崩,第二日,他就被发现在自己寝宫悬梁自尽了。先太皇太后对外宣称他是对先帝用情至深,为先帝殉葬,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件事和大陈氏、小陈氏脱不了关系。李文武见他有所明悟,继续道:陛下对他们恨之入骨,想必也十分厌恶后宫插手朝政。他们想送哥儿入宫给陛下吹枕边风,这算盘就打错了。何况,贵君是什么?位同副后,生下的皇子,只比嫡子次一级。如今皇后殿下身体欠佳,不说陛下愿不愿意纳贵君,军方将士首先不会答应。张河点头,这事,我倒是听阿爹说了。高皇后是高将军之后,不说他本人的战功和风采,他父亲和两位战死的兄长在军方受万人敬仰,拥护者众。而今皇后病重,安平侯等人巴巴地让皇帝推选贵君,还不是打着取而代之的主意?陛下年轻力盛,若让贵君诞下皇子,只要嫡出的皇子不在了,贵君所出便是继承大统的第一人选。一旦皇后有个万一,难保他们不会出昏招。如此一来,三位皇子殿下的处境非常危险。这就是张家人为什么反感安平侯和镇南王,连带着张河也对那二人嗤之以鼻的原因。张河疑惑道:可你刚才又说陛下有言在先,不会毁约。那现在是?李文武:这些都是林轩跟我说的。他的意思是,陛下其实也只是在讨价还价,贵君的身份他不想给。但答应纳入后宫的某些人,还是会收下的。张河一听便觉得郁闷,当皇帝也不容易啊。到这个份上,反而连娶谁都不能自己做主。那不然还能如何?李文武叹了一声:帝王嫁娶,不仅是家事,也是国事,岂能凭喜恶而定。张河点点头,接着一拍脑袋,道:怎么说到这上头来了,这些和林轩入朝为官的事有关系?当然!李文武道:你细想,陛下和这些臣子的拉锯战已经打响。这第一局,陛下纳妃势在必行,但也收回了贵君尊荣,算是平局。往后,这样的争斗少不了。安平侯他们有什么依仗,你都看得出来,那陛下有什么呢?他凭什么去斗这些满嘴礼义道德,动不动就来个死谏还软硬不吃的文臣?张河掰着手指数了数,发现皇帝果然不占优势。陈敏祯被处死后,宰相之位悬而未决。而六部中,户部尚书之位空悬,吏部是何谚,刑部是秦老的长子就职。这两位都是新官上任,在朝中根基尚浅。但另外三部的尚书却是由侍郎晋升而来,不是宗亲也出身高门。不说他们本身浸淫朝局之深,就是他们背后的宗族也不容小觑。要知道,这些人可是历经陈氏动乱,在天齐帝这十六年间夹缝求存,即便有些污点,最终还是保全了自己,赢得新帝启用的臣属。不论是陛下提拔上来的近臣,还是新科将入朝廷的天子门生,哪里斗得过这些官场上的老油子!张河越想越心惊,不得了了。这哪里是荣华富贵,分明是火坑!那林轩还要往里头跳?咱们不掺和就不行吗?李文武又是一声长叹,躲是躲不掉的。你也看到了,陛下现在能用的、能全心信任器重的人屈指可数。他已当面提出,林轩如何拒绝?更重要的是他咬了咬牙,道:我的腿虽然废了,但身处京城又备受陛下宠信,岂能独善其身?那边的人不会直接和陛下争锋,只会对他的心腹下手,争一个高下。我们家虽然没有实权,可不管是张家、莫家、秦家还是何谚,每一个都和我们息息相关。乐安侯府,就是活生生的靶子!稍有不慎,就会惹上是非,成为别人对付阿父他们的剑。这听到这里,张河终于明白自己之前所想的有多无知了。李文武见他脸色大变,心里也是酸楚,颓然道:河哥儿,我想得到这些,林轩又岂会想不到?以他的个性,绝不会被动挨打,定会主动出击说到底,是我拖累了他和阿弟。当初入京,何曾想到如今的局面?但李文武心里却隐约明白,他想不透的事,贺林轩一定已经看得很深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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