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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4(1 / 1)

旋即冷冷嘲道:“能使出此等招术的,必定是极阴极险之徒。我虽与巫启势不两立,倒也不至于用如此下三滥的伎俩去对付他。”子彦暗松了口气,道:“如此,子彦就放心了。”与威虎军其他各营不同,除了位于山腹中的训练营之外,死士营没有固定的驻扎地,十二营皆分布在高山深谷密林间。他们长年累月的蛰伏在这些角落里,观察着连绵群山中的每一丝风吹草动,等时机成熟,其中的一些人,会被派到别国充当暗探,刺探情报。与破虏营那群自视颇高的老将不同,死士营的死士们信奉「忠诚」二字,只有手握死士令的人,才有资格召唤他们、调遣他们、启用他们。传说中的死士令,并不是普通的令牌,而是一根白骨制成的短笛,笛身刻着繁复的文字及古老的巫人图腾。据说,这根白骨并非普通的骨头,而是先王遍寻天下,才找到的一根千年龙爪。巫王是以用晚膳的名义,将九辰召进王帐的。用膳的间隙,巫王先是把这根骨笛交到了九辰手里,然后问道:“追凶之事,你可有对策?”九辰道:“下毒却不杀人,此人的目的,一是扰乱军心,二,恐怕是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这种时候,无论他是哪种目的,恐怕都与破云弩有关。想要「请君入瓮」,这个诱饵,也必须与破云弩有关。”“父王的意思,是从延氏兄弟下手?”巫王听罢,淡淡一笑,道:“你错了。在孤看来,这并不是最佳诱饵。”九辰露出困惑之色:“儿臣愚钝,请父王明示。”巫王习惯性的用手敲击着案面,幽深的墨眸,直看到对面少年的眼睛深处:“最好的诱饵,是那半张破云弩草图。”“延氏兄弟险些中毒而亡,惊惧之下,决定向孤献出草图,以求庇护,这很合理。”“孤会命人传出消息,明日酉时三刻,延氏兄弟至王帐献图。你有一日的时间调度布防。”“上次,你在西苑困住离恨天的箭阵,倒很实用。不如,就在孤的王帐周围,再摆一次。”九辰闻言一震,双颊泛白:“父王的意思,是借此机会,把混入威虎军的各国暗探一网打尽。”“他们已经传达了该传的情报,于孤看来,皆是弃子。”巫王握起酒盏,甚是闲适的道:“谁是真正的凶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回宫前,孤要将这些祸患连根拔起。”九辰由衷笑道:“父王妙计。”巫王却意味深长的道:“孤只希望,你不会放过任何一条漏网之鱼。”九辰离开后,巫王轻抿了口酒,问:“事情办得如何?”一袭金衣的王使从隔帐后走出来,道:“明日天亮之时,离恨天就能得到消息。”“王上真的要在此时动他么?”离恨天实力难测,王使一直隐有担忧。巫王冷笑一声:“你该知道,当夜,是离恨天将世子送回了威虎军驻地,可世子对此事绝口不提。”“孤怎能放心,把死士营交给一个没有立场的主帅手里?”王使叹道:“离恨天两次救了殿下性命,殿下刻意隐瞒此事,也在情理之中。”巫王目光愈加幽寒:“死士营的主帅,可以冷血无情,却决不能心慈手软。尤其是——对待西楚。”------------96.王帐设伏(全)九辰需要找一个合适的地点,用骨笛召唤出夜战营的死士统领们,了解情况。因而,在最荒凉的兵器谷附近,他遇见了子彦。“见过殿下。”这里并无外人,子彦却依旧恭敬疏离的对他行了礼。九辰早就窝了火,怒道:“是不是他又对你说了什么话!”“他?”子彦做出疑惑的表情,很快,莞尔笑道:“殿下如此称呼自己的君父,就不怕被人抓了把柄么?”“还有,日后殿下若有事吩咐臣,直接于帐中召见即可,切不要再屈尊去督造营找臣了。殿下身份尊贵,自然不在乎别人的说法,可臣却在意。”子彦谦恭的说完这番话,隐有恳求之意。仿佛他们之间,如所有王室子弟般,隔着一片烈火,稍有越界,随时会烧到他。这些话,如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果然,又回到了当初。无论多么努力,兜兜转转,还是这个结果。九辰忽然觉得子彦也变得陌生起来,就像幼时,他看到巫王和文时侯言笑晏晏时,觉得自己的父王很陌生一样。他一直都是一个看客,看客,是不能打扰主角的。子彦很快告辞离去了。九辰没有阻拦,只是有些茫然的抬起头,在夜空中漫无目的的寻找着什么。过了很久,他才把视线转向子彦离去的方向,黑眸中隐有水泽。“我以为,你会跟他们不一样。”九辰挑起嘴角,似是自嘲,一点水泽,却流出了眼角。七岁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嫉妒过文时侯,也再也没有在母后面前同茵茵抢过食物,因为在西苑,他遇到了一个可以给他温暖的兄长。他把成长中对光明的渴求,转移到了王宫里最暗无天日的地方。因为有这个资本,他依旧骄傲张扬的一个人长大,从不在意周围人势力的眼光,也从不因为父王的偏心和母后的冷落而患得患失。现在,他却开始怀疑,自己的这种个性,是不是真的制造了很多麻烦,以至于父王、母后甚至子彦,都不愿意亲近他,连整个东阳侯府,都因为这一系列的麻烦与他形同陌路。也许,离恨天说的是对的,他的性格里,真的存在着一些、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问题。九辰忽然想起来幽兰,那个与他并不算太熟的少女,曾经摸着他的胸口说「你的心是热的」,在那条被死亡笼罩的暗河里,她到最后,都没有扔下他一个人。在她眼里,他究竟是怎样的人?他无恃无怙,不可能重头再来,也没有回头的路了。就算曾经照亮他的灯全部熄灭了,他也只能一个人走下去。所以,很久以后,当幽兰对他说「你不是一个人」的时候,他冰封已久的心,忽然觉得有些说不出的难受。在夜间,死士们果然是最敏锐的捕食者。骨笛一响,不过一刻的时间,十二营的统领已经集结于兵器谷。他们的装扮与九辰想象中的差不多,黑衣轻甲,干净利落,左臂之上,刺着各营营号。对于这位突然出现的少年主帅,他们敏锐异常的眼睛里虽有警觉与审视,却不至于让人产生不适感。毕竟,自公子巫商殁后,死士营主帅之位悬空已久,一直由巫王兼管着。他们本以为,这一次,巫王会派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将来做掌管死士营,没想到,竟是这么一个少年。但一联想到这几日把破虏营搅得天翻地覆的那位季小侯爷,这事,也不足为奇了。“我叫九辰,和诸位一样,喜欢黑夜。”“在下一个主帅出现之前,我会和你们并肩作战,直至死去。”九辰简短说完,便抬起了自己的手臂。即使没有一点光亮,夜视能力超群的死士们,也清晰的看到,那个少年的臂上,埋着一个珍珠大小的血红色圆点。这并非什么特殊标志,而是一种「血雷」,死士营的每一个死士身上,都有。血雷,只有死士们遭遇危险时,才会被启用,这是他们对忠诚的最高诠释。昔日,巫、云镜湖大战,巫军被困于死谷,断粮绝水,一百名死士就曾以血肉为祭,为主君炸开一条生路。蛰伏在各国的死士,若是不小心暴露行迹,未免自己泄密,也常会引爆血雷,与对方同归于尽。负责给死士们种「血雷」的,是死士营一位资质颇深的老医官。每一个孩童经过严苛的训练成长为一名合格的死士时,都会到他那里来进行这项仪式。“作为主帅,是不用种这东西的。”当九辰找到他时,这位医官十分惊讶。显然,在此之前,还没有哪个死士营主帅,在自己身上种过「血雷」。九辰把手臂伸到他跟前,轻描淡写的道:“这是王上准许的,你不必顾忌。”老医官这才打消了疑虑。就算有人假传王令,也不会是这种命令。此刻,兵器谷内,所有死士的目光都凝聚在对面少年的手臂上,褪去了怀疑,多了丝敬畏。这个少年,令他们感到匪夷所思。于是,这一夜,在没有任何眼神交流的情况下,十二营的死士统帅,莫名被一个有些疯狂的少年主帅征服了。九辰当然也清楚,以自己的资历,想要控制住死士营,在巫王面前立稳脚跟,这是最快速有效的方法。简单会过面,子丑寅卯四营主帅留下待命,其余八营统帅各自散去。九辰道:“这次的任务,是明日酉时三刻,在王帐外设伏,将各国暗探一网打尽。”“今夜,子营先抽调二十名死士,协助我在王帐周围埋上箭阵,其余三营,分三层,在外围布防。现在,我需要知道各营所长。”“要留活口么?”说话的,是向来惜字如金的子营统帅。九辰一笑:“不必。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探子,就算被擒,也不会吐露秘密。”四位统帅极有默契的对视一眼,问:“将军可知,在夜里,想杀敌于无形,最快最有效的方法是什么?”九辰示意他们说下去。子营主帅道:“是毒。”九辰略一皱眉:“这些暗探,定然接受过专业的下毒、识毒、解毒训练,万一被他们发现,岂不是打草惊蛇?”卯营主帅道:“这种毒无色无味,本身并无毒性,只有碰上龙涎香,才会变作剧毒。我们只需在王帐里点一根龙涎香,只要那些暗探靠近王帐,就会筋骨酥软、内力尽失。其后,子营协助将军以箭阵困之,其余三营在外围围之,天罗地网,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插翅难逃。”寅营主帅补充道:“就算偶有武力高强者,配上「剜心爪」与「碎骨链」,必能将其制服。”九辰满意点头:“明日酉时前,这些东西,必须出现在该有的位置。”四人齐声道:“得令!”次日酉时,延氏兄弟便被押解到了王帐外。巫王带着列英和王使坐在特设的一处帐幕下,观察下面的情况。九辰把解毒的药丸溶在茶水中,递给巫王,道:“父王龙体贵重,不必亲自坐镇。儿臣愿代替父王,去引那些贼子入帐。”一旁的列英也有此担忧,忙附和道:“殿下说的不错,臣也愿意代王上坐镇王帐。”巫王不急不缓的喝了口茶水,眉峰微挑,道:“这些探子狡诈得很,孤若不亲自出面,他们怎会轻易上钩?”说着,他扫了眼九辰:“布防之事,可准备妥当?”九辰点头:“四营死士皆已埋伏好,只等酉时三刻。”巫王搁下空茶盏,扶衣而起,朝王帐方向走去。列英神色凝重,忧虑重重。王使轻叹一声,看着九辰:“过会儿,殿下可千万不能对那些贼子心慈手软。”九辰盯着王帐方向,嘴角微扬:“难道,在王使眼中,我竟是一个心存妇人之仁的人?”王使打了个哈哈,道:“是臣多虑了。”酉时三刻,夜黑,无云,唯有清寒的山风,将王帐吹得翻起层层褶皱。在延氏兄弟即将踏入王帐的一瞬间,漫天箭雨毫无预兆的在王帐四周拔地而出。这是――有人触动了机关!紧接着,有闷哼声传来。一声,两声,三声……有人负伤坠地,有人依旧在挣扎反抗、试图冲开箭雨。他们内力尽失,只能靠高于常人的毅力和血肉之躯与这些夺命利箭做搏斗。九辰依旧站在帐幕下,远远观望,直到有两个暗探浑身是血的从箭阵中冲出来,他才摸出腰间骨笛,吹起一声尖厉的短调。埋伏在暗处的死士幽灵般携刀飞出,刀锋过处,那两名暗探眨眼便被削得血肉全无,只剩下一副血淋淋的骨架子,在风中晃了晃,才倒了下去。这样刁钻狠辣的刀法,九辰是第一次见到。他想起,子营统帅穆寒提起子营「阎罗刀」时,面上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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