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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09(1 / 1)

殿下在文时侯殿前长跪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隐梅又是担忧又是心疼,犹豫半晌,终于还是问出口。九辰神色冷漠,毫无波澜。“阿梅,你好大的胆子!”一声疾斥,骤然从她身后响起,隐梅顿时变色。这声音于九辰而言,再熟悉不过,即使两年未闻,依旧如蛆附骨,难以忘记。他身体几不可见的颤了颤,便垂眸敛目,默默在道旁撩袍跪落:“儿臣见过母后。”巫后凤目轻挑,冷冷一笑,由侍女扶着直接越过那黑袍少年,连一个眼神都吝啬落下,径直走到隐梅跟前,刻薄的笑道:“这种事,也是你一个贱奴可以过问的么?他虽然不嫌丢脸,本宫却怕脏了耳朵!”隐梅目中露出哀求:“公主……”巫后嫌恶的道:“你若还认我这个公主,就立刻滚回浣衣局,别再招惹事端!”说着,她便傲然扬首,往前继续散着步走了。自始至终,巫后没有回头,九辰也没有抬头,谁也没有想起要看对方一眼。隐梅悲由心生,唤了声:“殿下。”九辰听着巫后脚步声远了,才起身拍掉黑袍上的雪粒,若无其事的笑道:“这么多年,姑姑怎么还没有习惯?”隐梅看着那少年嘴角冰冷的笑意,忽然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穆寒潜伏在宫门外,心急如焚的等了九辰一夜。见九辰终于从宫门出来,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将军,宗玄和师铁他们……?”一见面,穆寒便迫不及待的问。九辰沉眸,坦然道:“目前,我无能为力。唯一补救之法,就是追回云弩。”说着,他自己默默的朝朱雀大道上走去。穆寒敏锐的察觉到,九辰后背衣袍上干凝的大片血迹,以及他异常发青的脸色。难道,是刀伤又裂开了?还是,昨夜另有隐情……穆寒不敢多问,只能大步追上去,继续禀道:“从昨天开始,沧溟城里出现了许多暗血阁的血衣卫,好像在打听云弩的事。”“王上已将追回云弩之事,交给暗血阁全权负责。”“若被暗血阁领了功劳,于死士营而言,是福是祸不可预知。若想保证万无一失,我们必须抢先一步找到云弩。”九辰简单说完此事,穆寒却听得胆战心惊。王上此意,便是不信任死士营了,那宗玄和师铁——他不敢深想下去,掌心不知不觉已冒出了冷汗。唯独眼前这位少年主帅坚毅如昔的脸庞和沉着冷静的黑眸,能让他略微安心一些。九辰深知,巫王不可能无缘无故将内鬼怀疑到死士营头上,如今这情形,只怕多半是有人从中作梗。究竟是谁,能有如此通天本领,来挑动巫王的心思?穆寒却有另一层担忧:“这些血衣卫,个个武功高强,想从他们手里夺东西,只怕不易。”九辰也没什么好计策,只能道:“容我想想。”“还有一事,末将也觉得甚是蹊跷。今日一早,南市突然出现了很多自称从夜照随使而来的商人,高价收购市面上的米面,说是要带到夜照国贩卖。”夜照?九辰忽然想起,那位莫名失踪的夜照公主。这所有的事,似乎像一根无形的线,看似毫无关联,却巧合的发生在了一起。左相府,南央已经坐立不安的在厅中等了一整夜。相府所有的家丁,包括管家南福,都被派出去打探南隽的下落。祭典结束,他本欲放下心结,和儿子好好的谈上一谈,谁知,巫王车驾还没到文德门,本该站在队伍最末的南隽就不见了踪影。南山寺那些刺客被斩杀时,只有密切关注着儿子的他,注意到了南隽异常惨白的脸色和微微发抖的身体。那一刻,久经风霜的他,忽然害怕起来。他害怕,事态朝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他更害怕,南隽一念之差,万劫不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些西梁旧民心中的仇恨和复仇的决心。正因如此,十年来,他一直试图在阻止南隽和端木族有任何联系。如今,南隽无故失踪,南山寺又莫名其妙出现那么多刺客,他无法不将这些事情联系在一起,更没办法安心入睡。“老爷!老爷!”管家南福拖着肥胖的身躯从府门一路跑来,喘着气禀道:“老爷!公子常去的不常去的地方,都找过了,实在是找不着人啊。”南央已急步迎到厅外,乍闻此言,刚刚升腾起的一缕希望瞬间破灭,斥道:“那你慌慌张张做什么?”南福指着门口,结结巴巴道:“是子彦公子来了,说要拜访老爷。”南央大感意外,他与子彦除了朝政上的事,从无私交。这个节骨眼上,他怎么来了?“愣着干什么?快将人请进来啊!”南央一甩袖子,难掩烦躁。------------110.110子彦依旧一袭白色锦袍,外面罩着件厚实的狐裘,长身玉立,仿若仙人,比之平时的温文尔雅,又多了几分王族子弟特有的贵气。“今日冒雪叨扰,望左相勿怪。”优雅的抿了口相府上等的龙井茶,子彦唇边漾起一抹笑意,微微欠身道。南央向来不喜欢与人绕弯子,便开门见山的问:“公子屈尊驾临相府,必是有要事罢?”子彦笑道:“的确有事请教左相。”他轻轻吹了吹浮在茶水上的茶末,道:“昨日,我奉父王的命令处理彻查南山寺之事。左相猜猜,我在其中一名刺客的尸体上发现了什么?”南央眉心一跳,强笑道:“我哪里猜得出来。”子彦不紧不慢的从袖中抽出一张折住的白纸,搁到案上,道:“那刺客的手臂上,有一个刺青图案,我特地命人拓了下来。久闻左相年少时游历四方、见多识广,不妨替我鉴定鉴定。”南央定了定心神,沿着折痕拿起那种白纸,待展开一看,登时变色,双手如被烫着一般,立刻扔了那纸。纸上,是一只栩栩如生的青狐。“这是端木一族的行商标记,左相果然识得。”子彦拾起白纸,复低声笑了笑:“令公子,似乎也与端木一族渊源颇深。听说,西梁灭国后,令公子以少族长之职,号令族内上下,直到十岁时,才由族中元老送回相府。”他轻飘飘几句话,便将南隽身世挑破,南央霎时手足冰凉,寒意袭身。“我已派人查过,左相的侧室徐氏早年曾误坠山崖,小腹磕到了山石上、伤了根本,已然不可能怀上子嗣。”“而昔日西梁王室中,却有关于明姬公主未婚先孕、和一游方文人暗结珠胎的传闻。据说,西梁城破的前一日,明姬公主还打算和那男子私奔。此事,南相定也记忆犹新罢。”子彦徐徐说着,也不顾南央惨白如纸的脸色。“更巧的是,暗血阁奉命调查云弩去向,于城中探查时,却无意发现令公子似乎和端木族的人秘密会面,形迹可疑。不知,此时令公子可在府中,我与他对质几句,便可知晓内情。”南央再也坐不住,腾地从座上站起,神色激动:“你、你究竟想干什么?”子彦用手笼着茶碗,低眉笑道:“左相莫怒,我已将这些消息拦下,暂时还不会传入王上耳中。至于日后如何,恐怕还要由左相来决定。”这话刁钻至极,南央第一次认真的审视眼前这位表面上与世无争、洁身自好的白衣公子,他低眉谈笑间,句句皆是利害,将他南央,将整座左相府都拿捏的死死的。这要何等缜密的心思,何等深沉的城府才能做到。若非顾念大局,他只差一点,也和其他朝臣一样,将这白衣公子视为有贤君之才德、可与世子一较高低的储君人选。事已至此,南央反而镇定下来,寒着脸问:“既如此,公子便把剩下的话一并说了罢。”子彦感叹道:“与左相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果然能省去很多口舌功夫。”“两件事。第一,我需要左相协助我,扫清沧溟城内藏匿的端木族余孽。第二,我手头有些朝臣孝敬的贵重物品,不方便寄存别处,听说,左相府后院有片荷花池,面积大又景色怡人,想借来一用。”“你――!”南央半生耿直,何曾受过如此威胁,恼怒之下,只听子彦轻飘飘的补了句:“我给左相的条件,是保令公子周全,不知左相可愿答应我的条件?”南央刚要冒出的火气,瞬间被浇灭,他浑身止不住的发抖,半晌,如失三魂,失力般叹道:“冤孽!”南山寺后山,积雪未消,草木凋零。南隽长跪于山脚处,端着碗素酒,缓缓洒到泥土里,祭拜亡魂。他神色间,是怅然难以自拔的悲哀与疲倦。相府的家丁们把沧溟城翻了一遍,却万万不会想到,自家公子会躲在此地。九辰由阿蒙引路,找到这里后,便默默在斜靠在一颗树上闭目养神,等南隽拜祭完毕,才走过去,抱臂道:“他们总算从仇恨中解脱了,未尝不是好事。”南隽苦笑一声,便展衣起身,对着巍峨寂冷的南山出神。阿蒙似也感受到他胸中悲凉,难得乖乖的蹲在九辰肩膀上,不似往常闹腾。九辰不是一个喜欢伤神的人,当失去一样东西时,便会费尽心思琢磨如何保住另一件。因而,他只是拍了拍挚友的肩膀,以表宽慰,便问:“你可有办法,找出端木一族的藏匿据点?”“南山寺只是一个开端,如果不能阻止他们,日后,恐怕会有更加惨烈的伤亡。”南隽深深闭目,强忍着悲痛,道:“此事,只能从一个人身上下手。”“何人?”“车娘。”九辰皱眉,终于明白,南隽为何如此神伤。被最亲近最信任的人背叛,伤心比伤身更甚。南隽道:“各商路虽然不再听我号令,可还需要我一手经营的消息网来探查消息。这些年,车娘一直负责搜集情报,对这张消息网了如指掌。他们如果要举事,定然比任何时候都需要情报,只要顺藤摸瓜,找到车娘,必然能找到他们的藏匿点。”“好,事不宜迟,你将重要的联络人都列出来,我派人按人头盯着,只要车娘一出现,我们就让她当这个引路人。”这方法果然十分奏效,中午刚撒下网,到了晚上,就有死士来报,在北市一家铁铺发现了一位疑似车娘的女子。九辰和南隽忙赶到北市,在那家铁铺旁的茶楼上捡了个临街靠窗的座位坐下。隔着窗户,隐约能看见一个头戴帷帽的鹅黄衣衫女子正摸出一锭银子递给铁铺老板,老板悄悄交给那女子一张纸条,又低声交谈了几句,便忙着去招呼其他客人了。南隽虽看不清那女子容貌,但从身段和姿态上看,确是车娘无疑。车娘出了铁铺后,便坐上来街角处的一顶软轿。九辰悄悄比划了一个手势,蛰伏在暗处的死士会意,立刻紧跟了上去。两人皆是无处落脚,南隽索性要了壶茶,和九辰边喝边等消息,顺便消磨时光。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三名银刀死士翻窗回来了。他们身上皆带着淡淡的血腥气,似是与人打斗过,进来后,便单膝跪地,垂首无言。九辰心一沉,皱眉问:“怎么回事?”一名死士惭愧道:“我们技不如人,被他人挡住了去路。”另一名死士道:“那人招式实在太快,属下还未出招,便被他击败于地。”九辰一惊:“那人长什么模样?”第三名死士答道:“一身青衣,袖中藏剑。”九辰陷入沉默。南隽眸光缓缓转动,似在思量:“难道……是他?”这时,一人踉踉跄跄的推门闯入,头上斗笠被砍去了一大块,衣袍上也被划了好几道口子,原本俊朗干净的行头,此刻破烂狼狈。“穆寒?”见此情景,九辰几乎可以断定,大事不妙。穆寒一脸羞愧,显然作为子营统领,在过去的人生中还没经历过如此耻辱:“将军,我们派出的二十名银刀死士,都遭到了一个青衣剑客的攻击。那人剑术实在刁钻,专挑人的手筋和脚筋,却不杀人。幸而属下逃得快,才免遭一劫。”九辰冷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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